“咱们大王穷了这么多年,遇上个有思想的领导,不容易。”
“人都有思想,可是兼着有能力敢作敢为的,就不好碰了。”
于一英听着,在郭爱国的胸口画着圈,问:“爱国,你说,赵县长到底在土洼那里做什么呢?我怎么一点都想不通?”
“该不是想炒地皮吧?可是咱们这里就是瘸子放屁——邪门的地方,什么都没有,都说水是生命的源泉,可是连最基本的饮用水都没有,谁会来咱们这里落户?我就是不明白。”
郭爱国说:“我也不知道领导的意图,只不过赵县长到了大王,皮件厂的事情是解决了,上次的扶贫款,不是拨了三百万?你说从前有哪个领导到了大王有这手笔的,还有你们乡教师的工资,不也是赵县长给解决的?”
“我们对于赵县长来说,就都是看客,他才是主角,他要怎么就怎么,我们现在瞎想,也没有结果,只要,能让大王人都过上好日子,随便他怎么折腾。”
于一英就笑:“好,那你只管折腾我就成。”
郭爱国和于一英亲了一下,叹气说:“有时候心里就想着很空明的事情,比如说人是从何而来的,为何偶然的出生一路辛苦的就奔向必然的死亡,如果受苦就是生命必须的一个渡厄,那么终结后的自己为何难以超脱轮回的摆布,就像爱情,谁也无法阻止你我间产生好感,但是除了漫长的期待我们却对现实无能为力……”
“那是因为高尚!”
于一英不等李光明说完就说:“只有高尚的人才具有令人敬仰的品格,这也就是为何在做一件事时你往往替社会和他人想的太多的原因所在,如果一个无所顾忌的人做事是唯我独尊的,只能说明他的自私和狂妄已经到了爆炸的边缘,如果这个人的目的更是和大众的利益背道而驰,那么这人除了自己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说起来有些好笑,仿佛是叶公好龙,但我们保持着各自的婚姻,并不只是爱情的因素,还有一份责任,我们可以离婚,可是人生中除了爱情还有太多让我们在乎和不忍伤害的东西,我并不高尚,但是我不能图自己的快乐,就让别人痛苦。”
“所以,你我这样就好,我想着你,你惦记着我,我在土洼,你在沙泉,遥遥相望,就差盈盈一水间了。”
郭爱国听于一英说的凄美,心里感动,抱着这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女人再不说话。
……
土洼乡的半斋先生白仁丹,这会抓着一个精致的鼻烟壶,嗅了一口慢悠悠的倒在身后的女人胸口,这女人正是每日在门口为他喊号看门的那个美艳的年轻女子。
女子将白仁丹的头夹在自己挺拔的俩峰中间,轻轻的为他捏着肩膀,鼻子里哼着一首懒散的曲子,白仁丹却眯着眼看着电视,这会正是朔坝市新闻节目时间。
白仁丹每日的生活很有规律,过了午时,他就不再接卦了,然后小睡一会,在屋里也不出去,看看书听听音乐,然后吃完晚饭,就雷打不动的从央视的新闻联播开始,接下来是西铭省新闻、直到朔坝市的新闻节目播放完毕,然后就睡觉,其他的节目,一概不看。
这会,身后的女人满是诱惑的手段正恣意狂涨,白仁丹心里正要有所动作,却看到了电视上闪过的一个画面,他一下子就直直的坐了起来,倒是将身后的女唬了一跳。
直到新闻播完,白仁丹还没有休憩的意思,一个人在那里沉思。
过了一会,白仁丹叫过那女子说:“秋秋,你收拾一下,咱们明天到省里玩。”
这个叫秋秋的女子听了,也不问为什么,只是点头说好,就到屋里去了。
白仁丹又枯坐了一会,才站起来推开窗,看着风声大作的黑夜,心说这秋天就无声无息的来了……
马世博拿着一个高倍的夜视镜这会正对着白仁丹的房间观看,直到白仁丹关窗熄灯,才从镜头后露出头。
第二天早上,等待着半斋先生算命的人聚集在屋外,可是很久却不见开门,大家都议论纷纷,他们都不知道,半斋先生这会已经远离了土洼,早就在去往西铭省城的路上了。
马世博一路跟随着白仁丹,心里觉得这个老家伙倒是有反侦察的觉悟,一路上换了不少的车,而且一会朝南一会朝北的,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去向哪里。
终于看着白仁丹带着秋秋进了一个宾馆,马世博跟了过去,看着他们登记了房间,自己就坐在大厅里注意着他们的动静。
可是没有过多久,白仁丹和秋秋换了身衣服从楼上下来,询问了餐厅的位置,像是要吃饭,然后两人在进入餐厅的时候都拐进了洗手间,可是两人这样一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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