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君秋和周国栋怎么样,赵文暂时不去理睬他们,因为南墁市的那一家人哭哭闹闹纠缠不休就够他们两个受的了。
县委副书记周国栋虽然不是交通局长华君秋这个坍塌桥梁第一责任人,但是华君秋却是一直对周国栋负责汇报工作的,两人的关系说的好了是革命伙伴,有深厚的同志友谊,说的不好听,就是狼与狈,狼狈为奸。
老虎没有了爪牙,就连猫都不如,猫有着爪牙还能上树挠人逮老鼠,而老虎没有了爪牙,只能等死。
周国栋这个狼没有了华君秋这个“狈”,他在大王县就孤掌难鸣,就如同老虎失去了爪牙,就成了龙仁海说的孤家寡人。
交通局出了事,周国栋要是没有能力保护华君秋免除责任与处罚,那谁今后还会跟着周国栋身边混,谁还会继续的在为周国栋摇旗呐喊,那样的人就只是自毁前程。
人就是这样的现实,不要说大王县是这样,放眼哪里的政局不是这样冷酷,一个县委副书记如果连他连自己的手下都保不住,没有了威信,就只能被大家渐渐的视若无睹。
在赵文看来,自己的当务之急除了发展经济、搞活市场、让大王人脱贫致富外,其他事,都可以暂缓一下。
当然,这些也同时是为了自己打算,就说计划中的药厂,建厂就要征地,征地就要赔偿,赔偿了。农民就有了钱,药厂的投建必然要用物资。朔河的沙子是现成的,这对于县里又是一笔收入,然后厂子建成了就需要员工,员工首先要招收大王县的人,这就是再就业,就是良性循环。
药材的养殖也要征地雇人,如果条件合适,养殖场建在大王县是水到渠成的。一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二是今后药材的管理和运转也方便,当然,药材养殖在建药厂之前就要进行。
药厂办成了,必然会带来丰厚的经济效益,那么大王县的财政收入就会增加,大家手里有了钱。赵文的政绩,也就出来了,一举三得。
赵文是这样想的,虽然还没实施建造的只是一个药厂,但是在大王县意义重大,它打破了大王县一直没有外来资本投入的尴尬局面。同时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希望这样能抛砖引玉,给大王带来更多的资金注入。
机会总是有的,只要人肯用心,一切皆有可能。
经过西铭省农业科研所的勘察。赵文了解到梆子沟这一带的地质土壤结构与大王县其他地方的土质是不同的。
大王县基本的地质土壤结构是沙土,沙土地保存水份和养分的性能不好。这就是大王一直农作物生长不好的原因,但是梆子沟这一带却是壤土与泥炭土的复合。
壤土是土壤颗粒组成中黏粒、粉粒、砂粒含量适中的土壤,它通气透水、保水保温性能都较好,是较理想的农业土壤。
而泥炭土是具有泥炭层的潜育性土壤,多分布于冷湿地区的低洼地,这个在大王县就有些难能可贵,泥炭土地表有草根层,草根层下为泥炭层和矿质潜育层,有时泥炭层下还有腐殖质过渡层,它的造炭植物属富营养型。
大王县基本上是沙土土质,到了梆子沟这一块,它的四周边上一圈都是黄土,形成了一个隔离,而黄土是在干燥气候条件下形成的多孔性具有柱状节理的黄色粉性土,黄土高原上的土质就是这样,这些黄土就将梆子沟外界的沙土和梆子沟里面的壤土和泥炭土给隔离了起来。
了解了梆子沟的土壤特性,那么将这里独一无二的鞭草培植在一样的土壤里,是不是应该能大量的繁殖呢,冯喆这会就在悄悄的搞这件事。
进入冬季,大王就开始冷了起来,这里常年没有降水,冬季也不存在什么降雪,就是风大、而且多,呼呼的没头没脑的乱刮一气,本来大王就人烟稀少,到了冬季就如同刚刚在此引爆了原子弹一样,荒凉而萧瑟。
野猪林的老建筑群已经修葺成了,赵文到那里看看,觉得还行,颇有些古色古香的风韵,白仁丹就从土洼那里搬了过去,从此在野猪林这个新根据地开始进行他的神棍、半仙生涯:摸骨算命,抽签问卦。
只是,这次白仁丹的行为都是大王县政府允许的,可以解释为政府行为,白仁丹的所作所为,是文化的一种表现方式。
慕名而来的善男信女们翻过了野猪林外的土岭,然后眼前乍然的就矗立着一个大石碑,上书着四个似篆非篆的大字,但是没人认识,放眼望去,盆地中就看到了一个占地面积偌大的院落,这处院落占地极广,巍峨耸立,气势恢宏,古朴而沧桑,令人油然而生一种历史的厚重感。
由于野猪林四周都是山岭,将肆虐的冷风给阻挡到了外面,所以到了这个大宅子跟前,竟然身上没有一点冷的感觉,而长须飘飘的白仁丹手持拂尘,一身藏青的道袍,帽冠齐整,端的是飘然出尘,绝无俗世的印迹,古宅前那鼎偌大的香炉里面燃烧着众多寻卦问卜人诚心祭拜的吉香,摇摇绕绕,梵气袭人,将整个的老房子笼罩在一片氤氲弥漫中,宛如仙境。
这处老宅子的门除了白仁丹会客的房间外大都关着,高大的房屋里不知是什么,在左手偏房那里,门前站了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察,这两个警察神情肃穆,横眉冷对,身形笔直,不知在守卫什么,惹得众人都交头接耳嘀咕,但是也不知深浅,更是没人敢近身问询,不过,大家都知道,这左厢房中,必定有不可窥探的贵重之物。
自野猪林古宅开始运作的那一天起就香火鼎盛,情况好的和赵文预期的一样。并且赵文想过,这里迟早要成为西铭的一个“朝圣”之地。
赵文有这个信心。
一个人十年之后要想怎么样。那就要看这人在十年内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