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们将神色疯狂的阮氏送走后,夏听凝方才缓缓靠着桌子坐了下来,平复心中的情绪。<-》
晚玉连忙端来热茶递给夏听凝,开口道“小姐喝杯茶压压惊,不必理会那疯婆子的话。”
一听便知道她也是气得狠了,连刻入骨里的尊卑都不顾,张口称呼阮氏为疯婆子。
夏听凝抿了几口热茶,定了定神,她虽不信这些鬼怪神明,可一触及到自己亲近之人,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避讳的。更别提阮氏这回竟是诅咒她和容瑾的孩子。这让她的心里怎么都舒服不起来,咯得慌。
这就好比让一个人发毒誓,如果诅咒的是她自己本人,那些生性看得开的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可若是让人家诅咒她至亲至爱之人,却是没有人愿意的。
这就是现代人,哪怕诅咒自己死一千次一万次都没关系,可一旦涉及到了自己的亲人、爱人,心里却总是免不了生出忌讳。
饮过了热茶后,夏听凝感觉好了些,但仍是有点胸闷,便躺到雕花大床上,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这日,得知阮氏冲进清澜园吵闹后,静王妃也不再对她客气,吩咐下人将她禁在葵园内,没养好身子前不得再踏出房门半步。
只是不料,阮氏早上刚刚被禁足,阮丞相夫人下午便来了静王府。
这让静王妃的心头又是一阵不舒服,她不过是对阮氏小惩大诫了一番,这丞相府回回都要上门说道那么几句。放眼整个京都,哪家儿媳的娘家会隔三差五上门的。
静王妃忍着满心的不满,随手让婢女将人请到厅里。
她面色有些不善的起身坐到了梳妆镜前,吩咐婢女重新梳妆打扮。
站在一旁的李嬷嬷伺候静王妃极久,一瞧便知道主子这是有意晾一晾那阮夫人,让人家好生等上一等。
想到这,李嬷嬷不由得对梳妆的婢女道“把这发髻都散了,梳上个凌云髻,再挑另一套头面戴上,都仔细着点。”
婢女们不敢搭腔,李嬷嬷怎么说她们便怎么做。
静王妃也不说话,只是眉眼间稍微舒展了些。
折腾了不少时间,静王妃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妆容,不禁满意的轻点了点头,这才起身打算到厅中接见那阮夫人。
而坐在厅中的阮夫人此时也不太好过,她都已来了许久,静王妃却是半点也没露面,只让她在这干坐着。
王府中的婢女也只送来了一盏清茶,竟是连一碟子糕点都没有,这不摆明了是不待见她么。
阮夫人暗抒着胸口,分外的不舒坦。
一番苦等后,静王妃方才姗姗来迟,一手倚着李嬷嬷,端庄的坐上了首位。
不忘对着阮夫人开口道“本宫向来有午间小憩的习惯,起身后一番梳妆,让阮夫人久等了。”
这话听在阮夫人的耳里格外堵心,这不是暗指她不识相,挑着人家午歇的时候上门打扰么。
这静王妃竟是一来就给了她个下马威。
阮夫人忍着心头的不舒服,展开笑颜道“王妃客气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等上一会有何妨。”
静王妃闻言也不搭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扇着手上的茶盖,状似不经意的道“不知阮夫人这会子过来,可是有要事?”
阮夫人眉眼轻动,微微哀戚了神色道“王妃也知道,我那可怜的孩子好不容易怀了身孕,没想到…,竟是平白无故的滑掉了,我这当娘的,好不心痛呀。”
静王妃听后稍稍顿住了手,她也知道这事蹊跷,可偏偏嬷嬷什么都没查出来,她这会倒是不好给丞相府一个交代。
想到这,静王妃也不由得缓和了语气道“这件事,本宫也觉得可惜,只是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什么问题来。他们夫妻年轻,肯定还会再有的。”
阮夫人收了收哀戚的神色,进入主题道“难道我那可怜的外孙就要这样不明不白的流掉了吗,要知道,府里可都在传是世子妃下的狠手,王妃怎么忍心看着我的女儿受苦却不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