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婉灵儿的抉择

“老身原本是一官宦府中的一千金小姐，但适逢家父无端招惹一江湖匪类，惨遭灭门之灾，只留贫尼一人苟活世间，此后，一生无所苛求，只为报那杀父灭门之仇，无奈当时的仇家势力通天，功力玄绝，当时自己弱女子一个，想要报仇恐难以如己所愿，不得已，只好跪于武林圣地玉泉山庄门前，恳请庄主司空弩念在我凄惨之身，乞求相助报得那血海深仇，可谁知不管我如何哀求，司空庄主都未答应，只说是江湖恩怨何其多，要是全都要有山庄来插手的话，莫说能否管的过来，仅一件事就会毁掉武林百年的规矩。不过见我确为可怜，司空老主想了个变通的法子，但当时要我许下三个许诺，如若答应，司空庄主当时允诺帮我雪仇。”

雪山神尼的一番诉说，让人没有想到，她年轻时期竟还有如此坎坷的一段传奇经历，李玉也是听得兴趣大增。忙问道：“外公说的是哪三个许诺？”

一旁的婉灵儿也是不作一声，对于这事好像师傅也曾提起过，但不知事情真正的原委，至于报仇之事，也是最近几年师傅才如愿以偿，手刃了自己仇家的主人，但却没有造成过多的杀戮，不过血仇也算是作一了结。

“诺许一，就是要求我此后更名换姓，忘记自己原先身世的一切，暂且寄住于山庄之中，从最基础的功法武学练起。诺许二，待到有所成就之后，拜入雪山门派的掌门梅剑神尼门下，出家为尼，带发修行。诺许三，当时说是有个想法，但不一定能可行，要我等的他通禀就行。结果一等就是到了十多年之后，老主亲上雪山派，送来了一名还在襁褓中的女娃，也就是灵儿，要老身亲自传她武学，待到略有所成之后，再送到少主府中，唤作贴身的丫头，好侍奉保护少主。当时诺许一、二倒是没什么，老身尽可做主，只是这丫头也是满月不久，离成人之际甚是遥远，当中的变数为之很多，诺许三却不是老尼自身一人就可决断，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因为老主对自己的收留，感恩，便无所顾及的满口应了下来，现在想来对于灵儿丫头却是有些不似公允。”

“师太，您还是多虑了，当年这只是你和外公定下的承诺，与我和灵儿有何干系，即便你想实现自己的承诺，也不必牺牲灵儿的利益，我李玉就当没听过，不说也罢，这事还是算了吧。”李玉说的很是轻描淡写，但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不做丫头，做夫人，本来简单的事都让你们这些老家伙们给搞复杂了。

婉灵儿虽然知道自己是被师傅收养的，但还真不知道中间还有这么多的波折，很是震惊自己的身世，原来是少主的外公最先收养自己，而后又转手送到了现在的师傅手上，其目的就是为了培养好了自己，好长大后保护眼前的这个少主？

到婉灵儿脸上眉头紧皱的神色，这老尼赶紧又多说了几句。

“老尼，俗家并非为雪毓婷，这是在拜入师傅梅剑神尼门下时，专邀师傅她老人家给我取得新名字，现二十几年都过去了，转眼云烟消散，面目所非，不过幸为雪山派的掌门，仅靠一己之力，大仇得以所报，虽然历程艰难，但毕竟心愿已了，现在唯一所念就是兑现自己当初答应司空老主的承诺了。前两诺许皆已完成，唯独第三，老尼一直辗转不安，怕灵儿若是不愿，有些为难，所以就想办法以保护少主为名，让灵儿先行接近与你，通过慢慢的了解，再磨合一段时期之后，老尼才打算把所知道的尽可告之与她，是去是留，任由她自己决断。不要在意为师当年的许诺，而强迫自己的初衷，灵儿，你是怎么想的，自己做决断吧。当年也是老主考虑到少主成年之后，总得有人保护和照顾，但现在来少主武学修为恐已不在老尼之下，所以这也可不做考虑的。”说完就着婉灵儿，等待着她的决断。

此时的婉灵儿听的师傅雪山神尼的意思，自己面临的将是一生之中最艰难的一次选择，一边是从小养育自己，传授武学，恩重如山的师傅，一边是自己真心倾慕，可以托付一生的少主，虽然对少主没有过多的奢望，但一段时间的相处，李玉的为人品质，在一起的嘻哈怒笑，对每个人的关怀照顾，让所有围在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从未有过，像家一样的归宿感和幸福感，可想到了自己的这次选择，也许会失去永远侍奉师傅的机会。这下婉灵儿真的是犹豫了，左思右想，真不知道如何答复师傅的问话。最后自己咬着薄薄的唇片，狠狠的说道：“灵儿自小就由师傅收养，一切都由师傅来作安排，所以今日之事，还请师傅决断，无论怎样，灵儿都无怨无悔。”

这下，这难题又抛给了雪山神尼。

而雪山神尼似乎也出了灵儿对少主的那份情意，一举两得的事为什么不做呢，思量之下，便缓缓的道：“综合多方考虑，为师觉得你还是留在少主身边的好，一来可以安心照顾保护少主，完成为师所愿。二来你也可以悉心向少主求教武学修为，今日老身前来，不是以雪山派的掌门身份来的，而是以一个老奴身份来的，但少主没有对我一丝不敬，这就说明灵儿你以后跟着少主的话，一定也不会吃亏的，这下我可就真的放心了，心愿已了，我这就要回转雪山了，不过，灵儿今后说话办事一定要注意分寸，不要惹少主生气，自己要照顾好自己，若有难处的话，尽可上山来找为师，虽然以后你入山的机会越来越少，但你我的师徒情分永远都在。”老尼说这话的时候，略微有些伤感。

在一旁的婉灵儿听得师傅在离别时的叮嘱，心潮翻滚，离别的思绪涌上心头，再加上这过后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见到亦师亦母的雪毓婷，一时心急，泪雨立刻朦胧了自己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