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国子监的途中,李玉还向季丞相嘱咐了一番。“要本殿下入那国子监学习礼仪也可,但有一事还望丞相应允。”
“殿下,有事尽可吩咐,有什么应允不应允的,老臣也是奉陛下旨意,定要将此事办好,殿下有何要求,只要是在老臣司职范围内能力所及,定当全力而为。”
“季丞相严重了,本殿下若是入那国子监学习技艺,请丞相应允有三,一为本殿下要来去自由,随时可去,因为近日公务缠身,也不能多方照顾周全,所以不能一心在此修习。”
“殿***为太子之尊,别说事务繁忙,就算是清闲雅居,来去自然不能和一般士子监生相比,不受国子监的条约限制,当可来去自由。”
“二为,在国子监所学科目,要由自己择选,旁人学官不得强加干涉,或是专门独立为自己专设学习科目,那样可就没有任何学习的意义,不学也罢。”李玉这话的意思是说,我到了国子监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你们不能有人干涉我选择学习的科目,更不能为我一人专门设立相应的科目,那样对自己了解当前这个朝代的人文环境、传闻轶事、交友禁忌等知识内容,会有很大的牵绊和限制。
“这个似乎有点难度,因为让殿下入国子监所学东西都是有的放矢,那礼部的周大人早已把殿下应该掌握的礼仪等,都已罗列在内,并详尽的做了谋划,要是殿下任意为之,那可就白白浪费掉了周大人一连忙碌几日的苦心。不过我可以告之那国子监的奉常,让他尽量按照太子您的意愿来学之,尽量的变通而为吧。”这季丞相听到李玉要自己择选科目时,就感到一阵头疼,要知道他若选择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学,到时什么处事之道、为人礼仪等还是一概不通,在太子大典之时出了乱子、糗相,皇上怪罪下来,吃罪的还是自己。
“那殿下的第三为是什么?”季宗元又问道。
“三为很简单,就是不要在国子监透漏本殿下太子之身份,我不愿到了国子监被其他士子监生们像怪物一样的作自己,至于弄个什么样的身份,丞相自己决断,随便安插个名目即可。”李玉心想,要是知道自己是太子身份,那自己每日来这国子监可是有得烦了。
这季宗元听到李玉之言,也是纳闷,这太子行事就是与一般人不同,要是换做常人的话,巴不得自己到了国子监,亮明自己尊崇的身份,以受到学官们的非常优待、士子监生的拍马奉承,好在众监生面前炫耀一番,以满足自己的虚荣之心,可这太子却是低调的很啊,不过还是言道:“这事也无大碍,除了国子监的奉常和朝中的高官,臣下以为现在殿下入国子监学习技艺礼节之事知之甚少,微臣也会代为殿下嘱咐那苏奉常一番,让他不可透漏殿下的身份即是。”
“若是如此的话,那便没有什么了,因为本殿下这等小事让丞相如此费心操劳,我也是心有不安啊。”李玉一脸的歉意。
“殿下何出此言,我等都是为陛下所为,也是为大燊朝的昌盛、黎民百姓的安康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没有什么操劳不操劳的,殿下之福就是陛下之福,为陛下分忧都是臣下的分内之事,殿下在这事上大可不必纷扰。”
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这样说着,两人很快就出了这皇宫的后花园,但去往国子监的路,可是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来到了一处气势宏伟的楼阁庭院。
该庭院大致一观,整体建筑坐北朝南,中轴线上分布着圣贤门、太学门、圣人坊、中庸门、直女殿五大学门,东西两侧还有八厅四堂,整个建筑格局,呈现对角线的平衡对称,院落是六套进的院子。圣贤门的正上方,悬挂一金灿大字牌匾,上书国子监。
进入圣贤门的庭院,郎朗的读书声,声声入耳,尤其雍容华贵,书卷浓郁之氛围,一下就充斥了李玉的心头,这让他突然间像是迷失了一般,这不会是到了前世的大学校园了吧,这国子监来就跟前世大学学府一般,除了建筑格局略有不同,说来都是求学问道之地。怪不得进来之后,就感觉到了一种求知的**,原来这本来就是求知的地方。
李玉和季宗元刚刚进入了国子监的圣贤门,早已有人赶去通报。不到片刻间,就见一老者为首,后面跟着一群年龄各异,服饰不一的人急促的跑将而来。
“不知丞相大人前来国子监巡查,有失远迎,万望恕罪。国子监奉常苏越,叩拜丞相大人。”这一老者,头扎纶巾,面色硬朗,眼若星辰,长长的须髯上去很是飘逸,身体略有消瘦但精神矍铄,一就是一满腹经纶的饱学之士。
此人正是国子监的奉常,苏越,原本是掌管大燊朝宗庙祭祀和国家之礼,窃因其人,众览群书,知识渊博,在朝中士子和监生当中,颇有威望,再加上其生性秉直,不畏权贵,仕途之路极为坎坷,最后厌倦了朝中大臣们之间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欲辞官回乡。但皇帝李贽念其在天下士子和监生心目中无可替代的影响力,最后好言相劝,多番商妥,还是留于自己较为甚好的教书育人之职,正好也是所长为用,于是这国子监便由他来所掌管,旁人不得干涉,有时这人连那礼部的周文道都不予理睬,很是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