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秘氐派人过來寻韩遂前去饮宴,与马腾作别后便独自去了,马腾一个人呆在帐中,一直熬到深夜静寂无人时,才一个人换了装扮小心走出营地,对着张掖城的方向疾赶过去。
“马将军,这里。”城门口处,城门洞开着,一人立在正中,正是白天时马腾见的那人。
“相国可曾睡下?心情如何?”马腾伸手不动声色的将一些个值钱的东西塞进这人怀中,低声在其耳边轻声低问道。
“还不曾睡,不过这段时间里,主公已经派人赶來询问了四、五次,只怕是等得有些急了。”來人得了好处,顿时眉眼笑开,转头间以着一个极快的速度将马腾想要知道的消息说了出來,继而在前引路,不再出声。
很快,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走进董卓下榻的地方,走到门口的时候,带路的这人很快离开,只剩下马腾一人肃然静立,不一刻,许褚打开房门将他迎了进去。
“罪臣马腾,拜见相国。”一进去,马腾便见到了上首处坐着的董卓,立即倒地就拜。
“起來吧。”董卓沒有下阶,声音平淡的说道,声音之中,听不出喜乐,让马腾的心顿时提了起來。
董卓沒有再开口,马腾起身后只能恭敬的立在下面,不敢轻动。良久,就在马腾感觉双腿有些麻木的时候,董卓才再次开口道:“本相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只是你与韩遂之前反反复复,实在让人难以信服,如今你们是走投无路了,可是当有一天,本相将你们走的这条道拓的宽了,你让本相怎么相信,这之前的情况不会再又发生?”
微微顿了一下后,见马腾皱着眉头想要开口,便再又出声打断道:“羌人数目繁多,即便是整个凉州,其间所拥百姓也基本的跟羌人或多或少有着联系,可这又如何?汉室或许沒办法平定边患,可是我董卓,却有着绝对的信心,在有生之年定然可将边患平定,还边地百姓一个安定的居所。”
“别的不说,就是这次出动的羌人,只怕也有着近十万了吧,我只是在张掖驻兵,就可将他们挡在城外,可以好不夸大的说,以如今雍凉的实力,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将羌人夷灭,你与韩遂参不参与的,我从來沒当成依仗。”
董卓的话说的很难听,起码听在马腾耳中就是如此,嘴唇哆嗦着,马腾心中怒气开始上涨:“相国既然如此自信,马腾无话可说,既然这样,相国为何又答应我们的投效?难道说,这样羞辱于我们就是相国的之意?”
铁青着脸,沒人知道马腾现在心里有多么的愤怒,纵横西凉多年,他还从來沒有让人这样羞辱过,正如他所说的,既然董卓根本就沒有将他们当回事,还招降他们干嘛?要知道,前面的时候董卓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对两人并不放心,除了董卓故意想要羞辱他们之外,马腾根本想不出其他任何理由。
士可杀,不可辱。
马腾虽然不是什么视生死如无物的人,可这点气节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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