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贾诩身为文士,虽然说对骑马并不陌生,可是山道难行,他自然不愿遭这罪,是以大军行了沒多久,他就单人单骑的落在了最后,董卓见了只好让人备了马车,蜀道虽难,却也挡不住“有心”之人,在数十人轮番劳作下,贾诩坐着的马车终究徐徐而动。
原本,贾诩是有邀董卓同乘的,只是被董卓一句同甘共苦的豪言而拒,三天不停不歇的赶路后,董卓大腿的内侧早已给磨得整片乌青,疼得他不堪忍受。按说他拒绝是拒绝了,可很多时候不是为了面子走个过场吗?只要贾诩能再邀上一次,董卓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坐上马车,可是偏偏,一连三天的时间,贾诩根本就提也沒再提。
马车前面,是一块帘布,每每当尘沙翻滚,遮天蔽日的时候,贾诩就伸手将帘布放下,正好可将尘沙遮挡,而当尘沙渐小的时候,又再将帘布掀开,惬意悠然的看起风景。而一旁,骑在马匹上的董卓就沒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尘沙大时,有时甚至连他的身子都整个的覆沒,让人看不清晰,反而是每当董卓眼巴巴的看着马车出神的时候,贾诩就干脆的将帘布放下,给他來个眼不见为净,这么折腾下來,董卓心中怎么会不心生怨念?
索性,紧赶慢赶之下,总算是快到地头了。
“主公,前方二十里的地方就是梓潼城了,大军是否在此安营扎寨?”又挣扎着行了半日,眼看天色将黑,充作前部的太史慈驱马飞奔而回。
“扎。”喉咙干痒,董卓干咳了几下不见好,当即下令道。
“诺。”太史慈应下,而后掉头离开,跑去传令去了。
轻轻勒了一下马匹,董卓当即从马匹上跳了下來,随即走到马车跟前,大步走了上去。
“主公。”耷拉着眼皮,贾诩对董卓窜入马车沒有丝毫反应,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行了文和,马车虽然颠簸,可是与骑马而行相比,不知舒服了多少,起码你这沒有风吹日晒,怎么着一张脸竟比我还苦?”董卓却不吃他这一套,不屑的撇了撇嘴后对着贾诩翻了个白眼。
“一行三颤,诩却不比主公身子骨好,这一身的骨头,早就快震的散了架了。”一句话,仿佛是在心中重复了无数遍一样,贾诩直接张口就來,顿时将董卓噎在那里。
“好吧,说点正事,文和,如今梓潼已近,诱敌出城之策该当如何?”心中憋闷,可这火显然发不到贾诩头上,董卓只得出声将话題转移开。
“城中已有消息传了出來,之前我们在城中散步的谣言已经起了作用,不过如今城中情况如何还尚未可知,这却还需等待城中再有消息传出才可确定该要如何。”贾诩说的虽然有气无力,手却不停,麻利的从胸前衣襟处摸出一份情报,在董卓面前摆了开。
“嗯?两天前?”大略一扫,董卓随即便发现了右下角处不起眼的角落里留下的那个时间。
“不错,这里还有一份我们大军出发前日的消息。”一面说着,贾诩将不知何时拿在手中的另外一份消息也在董卓面前摆下。
董卓扫了一眼,发现这份消息上面只是寥寥几字,只是将他们已经开始执行命令的事情交代了一下,顿时便失去了兴趣,倒是贾诩最先拿出來的那份消息让他看了眉头微扬。
消息有好有坏,总的说來贾诩的计谋还是成功了,董卓脸上,很快就露出了笑意:“下一份消息会在什么时候传來?”
“从现在起,一天之内。”相比董卓脸上的跃跃欲试,贾诩脸上却是兴趣缺缺,漫不经心的随口答道。
董卓见了,颇有些不甘心的出声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看着梓潼干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