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麴义刚刚所说的八百先登,可以说是这几年中麴义一个一个亲手挑选,又一个一个亲自教导训练而成的,对于麴义而言,说是他的命根子也一点不为过,可是如今,麴义这个命令一下,还真不知道有没有士卒能够活着回来。
“将军……”麴山大惊,当即就叫了出声,不过麴义却没有给他开口劝说的机会,将手一摆后,骂咧出声道:“敢跟老子玩阴的,老子就敢玩死他们,这次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你就将我原话告诉李通,他会安排你们具体怎么做的。”话一说完,麴义不再去搭理麴山,抢手从旁边士卒手中拿过自己的兵器,大步奔向城下点兵去了。
麴山心疼麴义仅有一点家底,可是他却不知道此时无论是麴义、陈到,甚至是没有跟在董卓身边李通,如今三人算是倒霉了的,别说才八百,就是八千、八万,只要能够将鲜卑人杀光,三人只怕都会毫不犹豫的投入进去。
出事的地方是芦板口,雁门山中一个“承西启东”的关键隘口,说是承西启东,是由于恒山山脉绵延太广,从西南至东北,横亘数百里,雁门山中隘口众多,芦板口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其位置正处于雁门关接连东西的咽喉上,董卓再听完了陈到解说后,顿时有点明白鲜卑人为何会对此地最先出击了。
“大家撑住了,狼烟已放,将军很快就会带兵赶来救援我们了,杀,有死而已!”
“有死而已……”
“杀……”
看着对面人头攒动的鲜卑人,守关的小校心中不由升起了一阵绝望,不过身为守将,他却不能就此退缩了,回身看了一眼身边几乎人人带伤的胞泽,小校忽然大声鼓舞叫道,士卒见了,顿时也跟着叫了起来,想要靠着一声声嘶声的呐喊,将各自心中存有的恐惧驱除。
惨,实在是太惨了,面对突如其来的战争,原本不久前还嬉笑畅聊的胞泽一个个都倒在了地上,在他们眼中,对面蜂涌冲来的鲜卑人就好似一个个洪水猛兽一样,在他们心底烙印上了一份份恐惧,只是身为士卒,有死而已,面对身后唯一一个可以让援兵通过的通道,所有人嚎叫着奋力搏杀不肯后退。
由于鲜卑人出击的太过突然,一开始关中的士卒就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也只来得及放了狼烟,关口中的一千守卒就被杀的连连后撤,随即便被鲜卑人逼迫到了入关的入口处,而原本的一千士卒,更是只剩下两百不到,在鲜卑人蜂涌的攻击下,只能借着入口处的地势殊死抵挡,可以说,只要他们这处地方再被鲜卑占据,整个隘口就算彻底沦陷了,到了那时,就算董卓带兵赶来救援,短时间里也别想再拿回隘口了。
“杀杀杀……”
“噗噗噗……”兵器入肉的声音不时响起,鲜卑人又一次发动了冲击,小校脸上带着决绝,不顾生死的当先迎了上去,起身后,残存的两百余士卒嚎叫着决绝冲了上去。
董卓带人赶到时,两边正杀得难分难解。
“陈到在此,谁敢动手杀我胞泽……”入目的惨状,让最先冲入关中的陈到双眼瞬间红了,眉眼狰狞,冲天的杀意轰然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