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在这做这些无劳的事情,她只会静静地等待。
二十四小时,何其的漫长,又何其的短暂。
第一次,她只希望,天,永远不要亮。
==
可是,无论怎样奢望,时间总是在向前走的,天到底还是亮了。
当确定被安排到楼底住院部的张老夫人情况已经稳定下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冷偳和冷老爷子进门的时候,见到的正是云溪、冷国翼以及张凌海眼睛转都不转地盯着隔壁病房里的张翠。
三个人的脸色都极为难看,二十四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九个小时,可是,张翠始终动都没动,一个人如同雕塑一般冰冷地躺在那里。要不是呼吸器一直维系着她的的生命,几乎看不出她有一点的生命迹象。
“吃点东西吧,时间还长,这样熬着你们身体反倒先受不住。”冷老爷子知道再怎么劝,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有人会愿意听他的话,可是眼下做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除了等待,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将盛好的小米粥放到三人面前,却见三人依旧定定地注视着病床,没有人伸手拿起碗筷。心里一气,正要说话,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医生,张翠是我们的领导,听说昨晚被送到医院里面来,我们只是想探望一下,并没有别的意思。”
“病人现在很虚弱,而且你们人又太多,现在进去病人也没醒……。”
医生话还没说完,一个妩媚的女声突然响起:“张姐平时对我们那么好,她现在病了,我们理应过来看看。医生,法制还要看人情呢,您看就通融一次吧,我们进去看看就出来。”
医生不傻,听到这话已经微微蹙起眉头。一大早,穿着打扮得这么光鲜亮丽跑到医院来,还踩着一双十几公分的高跟鞋,手上虽然拿着水果礼品,可脸上一个个神清气爽的样子,哪里像是来看望病人的?“既然是看看就出来”,那弄这么大阵势是做什么的?纯粹是来添堵的。
病房里的那户人家可都在里面呢,他们在外面这样吵是为了引起注意,还是纯粹只是走个过场?
张凌海在里面听得脸色如冰,果然,做戏做到他面前来了。这帮人把她女儿气病了,反倒还眼巴巴地凑上来“关心病情,”他冷冷地站了起来,眼睛几乎冒火,正要开门。
此时,一只柔若无骨的手却轻轻地搭在了他的手腕处。
张凌海一愣,回头对上一双漆黑如深渊的眼,下意识地摸摸云溪的头,害怕熬夜伤了身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云溪摇摇头,将桌上的小米粥递到他面前:“外公,你先吃点东西。”
屋里其余三个人一愣,就连张凌海也惊得不轻。
这不是云溪见到他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不知为何,却让人感觉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似乎,一夜之间,她对他依旧没有以前那么亲昵,但也已经不再冷眼相待。
云溪看着大家吃惊的表情,淡淡地转开视线,望向张翠那微微张开的嘴唇。
上一次,是她守护着深处黑暗的笪筱夏活了过来,现在,换作她来替张翠守护她所重视的一切。
在她醒来以前,谁敢妄动,她绝对让对方后悔一辈子!
慢条斯理地打开房门,外面正和医生“理论”的众人一呆,只见一皮肤白得几乎要透明的精灵是的女孩正站在病房门口,噙着一抹“微笑”看着她们。
“小姑娘,你是?”那个妩媚的女声又一次地响起。
张凌海皱眉,冷哼一声:“这是医院,吵什么吵!”
众人诚惶诚恐地低头,一一认错:“实在是太担心张董事了,一不小心忘了分寸,对不起,董事长。”
云溪回头,突然看向那个说话的人,眼神犹如利剑,刺得那人心口处布满了冻孔。
这冰冷的气息实在太过明显,竟是连刚刚场面话都懒得说的张凌海都忍不住侧目。
却见,她站在病房门口,丝毫不动,纤纤玉手摇摇指着走廊弊端,阴冷侧头,微微一笑:“滚!”
她的声音低柔绵延,轻描淡写,如花团锦簇里的一朵青莲,毫不起眼,却平地惊雷,震得一众公司高层都失了声。
红颜如玉,发丝如墨。
眼光下,那一道娇嫩的容颜上染着铁血冷肃的味道,望之,只觉,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