畦田城头静悄悄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语。虽然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但每一个人的眼神都是那么的倔犟。
能够自己选择要到畦田来的战士,都不是那种想在军队中混日子,贪生怕死的兵油子。他们都是有理想有抱负的热血男儿,不怕死,就怕平庸。那种生活,对于他们来说,生不如死。
所以要死,也要选择轰轰烈烈的死法。更何况,他们还有叶欢。
“哼,不知死活的莽夫,今天本将军就让你们看一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
庚金帝国阵营之中,鲜艳的帅旗之下,一辆豪华比的战车伫立在阵中。战车之上,羽扇纶巾,一袭布衣的杜宏,冷眼看着畦田城头那些倔犟的战士,冷笑着挥了挥手。
“进攻!”一旁的副将见状,立刻一挥手中的令旗,高声喊道。
“杀!杀!杀!”
顿时随着战士们的呐喊,金黄色盔甲密集得犹如被捅了蜂窝的马蜂一般,像乱流拍岸一般,朝畦田城迅推进。那惊天动地的呐喊声,就算是藏在九曲黄河阵中看不见阵外情形的阳火帝国战士,也是听得心惊肉跳。握着武器的手心里,都溢出了汗水。
“哼,果然还是轻敌了么!”
在敌人的前锋开始进入九曲黄河阵后,那堆乱石之间一个石台缓缓升起。而那石台之上,傲然站立着一个消瘦的黑袍少年。手中拿着一柄鲜艳的令旗,冷冷看着如潮水一般从自己脚下涌过的敌人,喃喃自语道。
“此人难道就是易康所说的黑袍少年?”
庚金阵营之中,原本好整以暇等着城破人亡的杜宏,立刻便现了叶欢的踪迹。原本斜靠在软椅之上的身躯,顿时向前倾去,眼睛死死盯着那冷眼望着自己的叶欢,眼中抹过一缕狠厉之色。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气度,果然不是凡器!”杜宏冷笑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狞声道:“可惜啊,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杜宏说到此处,对身旁的副将说道:“令,让前军将那石台拆了,把那个少年抓过来!”
“是!”
副将闻言,立刻向前一步,打出了旗语。但那旗语打出之后,却是没有一个人遵照命令向叶欢聚拢。按照道理,每一个小队之中都有一人前哨,一人殿后。旗语绝不会被殿后错过,今天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拿下石台!”
杜宏原本以为手到擒来,闭目养神了片刻,却依然没听到副将禀告。同时更怪异的是,从起攻击到现在至少有五分钟,但他也没有听到交战的声音。他带兵素来令行禁止,最受不了拖拉。此时怒火中烧,顿时暴怒起来。
“将军,有些奇怪,您看……”副将此时终于是看出了一些门路,话语中带着一些恐惧,对杜宏说道:“大军一直在畦田城外的乱石滩中徘徊不前,所有战士都像迷路了一般。”
“什么?”
杜宏闻言心头一跳,身体倏忽站起。一把推开副将,自站在战车前沿,眺望着远处。
“怎么会这样?”
果然如副将所言,所有战士都像疯了一样,在那堆乱石滩中乱闯。就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完全没有任何阵型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