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瑶从来没想过念君会有离开的那一天,“为了这么点事儿,何至于的!”
皇后觉得不至于,念君可不是这么觉得,“娘娘,曹隐娘没出现之前,奴婢也认为只要看住宫里就足够了,可是如今想来,宫外咱们也该有自己的眼界。芙蕖忠心毋庸置疑,但是她做事却少了些成算,如今又是有家的人,终归是不太方便。”
皇后听了沉默了半晌,魏紫和云纤也没敢搭话,“还是先放放,看看情形再说。”
“娘娘,这可不是能等得的事儿,还是越早决定越好。”
“你出宫若是安安稳稳的找个合适的人家嫁了,我自然不会拦着,哪怕是到我祖父或者外祖家中,我也不会不同意。可是,单单为了打探消息,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我知道你胆大心细,可是终究是个女儿家,你在这京里也没个三亲六故的,说起来就连芙蕖都比不得,她好歹还有个婆家,有什么事可以照应一二,你要是出去了,一切都得靠你自己。”
“娘娘也太小瞧奴婢了,咱们蕊珠殿出来的人,就是地方官府也要高看三分的。奴婢自己不去以势压人就算好的了,哪儿有谁敢来开罪于我!”
世瑶还是摇了摇,“这事情还是得从长计议,你毕竟是个女子,真出了什么事,咱们可是后悔莫及。”
念君实在不觉得能出什么事儿,“奴婢也不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就在汴梁城里开上几座酒楼,也不用大张旗鼓,自会有它的受用。官面上倒时候劳烦童都知打个招呼,可保万事大吉。”
云纤一边听一边点了点头,“念君说的也是个主意。芙蕖做事到底是有些顾头不顾尾。奴婢也可以为她单做一块腰牌,娘娘下道旨意,让她随时都可以进宫也就是了。外面的事情娘娘若是不放心,还可以请姚古帮衬一二,无论是城防还是巡检,都不会驳姚将军的情面。”
云纤说起姚古的时候神色如常,就好像是在谈论一个在普通不过的人一样,世瑶心中微微叹息,“你们容我好好想想吧?”
“娘娘……”念君再怎么说,世瑶也没敢同意。曹氏的事情还得解决,眼下最好用的人还得说是童贯。
童贯听说曹氏失踪可是没少着急上火,她若是出了点什么事儿将来跟皇帝也是不好交代。他这个人虽然贪婪。但是也有些许忠心,皇帝真正关心的事情,他还不是很敢弄虚作假,很明显,曹氏是随时都有可能让皇帝重新注意起来的人。她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童贯也只能实话实说。
他正是手心冒汗,满脑袋官司的时候,皇后叫人来传了话,他随便借了个由头就往蕊珠殿来了。
“程都知可知皇后娘娘突然宣召,为的是什么事情!”
程德顺跟童贯素来有几分交情。曹氏的事情他就算是没有处理好,也算不上什么天大的过错,因此。他低声的说道,“具体的事情我可不敢说,不过,我听到云纤跟皇后提到了曹氏。”
“我猜着就是她?”
“她又闹什么呀?”程德顺并没有听到事情的全部。
“她现在本事可大了,一声不响的失踪了。”童贯愤愤地说道。
“啊!”一个大活人能失踪。程德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失踪了呢?”
“说的就是呢,我都快要烦死了!没想到皇后娘娘也听了消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娘娘解释了。”
程德顺笑道,“人也不是你看着的,也不是你让她失踪的,不过是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而已,这有什么难的。”
童贯心里都快要为难死了,这个曹姨娘,真是天降的祸星!若是没有皇帝的关注,她就是死了也没有关系,可是,童贯真不敢保证皇帝一辈子想不起她来。
“童都知实在不必为难,娘娘想来好性儿,也就是问几句话而已。”
童贯心想着,皇后娘娘好性儿?他怎么就一点都没看出来呢!
“多谢程都知了!”童贯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皇后娘娘若是动怒,你可千万要替我说项说项。”
“童都知太小心了,皇后娘娘哪儿至于为了区区曹氏动怒。”
童贯仍然是垂头丧气的,他知道这差事办的,皇后娘娘是不可能满意了,然而,欺瞒皇后,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那个该死的曹隐娘,实在是太会找麻烦了!
曹氏这次当真无辜的很,她只是不知道人心险恶而已,她昏昏沉沉的醒来,跟本就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地。至于昨天的事情,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想起来。
“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