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栾廷玉接过瓷瓶,没好气的哼了声,便出了门。
“胡员外,您老可算来了,我们老爷可是等得急切了。”见胡家家主的轿子过来,一小厮马上笑脸迎了上去。
“四哥儿,时辰尚早,老夫可未曾晚膳,不知何事如此急切?”胡大海问道,虽说此人是个小厮,但也是李元宝的跟班红人,胡大海对其态度还是比较和善的。
“还不是新来县令之事,小的掌嘴,话太多了。”四哥儿说了句,便自个儿打了个嘴巴,下人最应该学会保密和察言观色:“胡员外,快请进。”
一切都如同以往一般,没有半点破绽,胡员外是深信不疑,整个鄄城都在李元宝的手上,谁还能翻得了天。至于四哥儿的催促,胡员外也只是把它当做李元宝的遇到了麻烦事,根本没想过李家已经巨变。
“前面带路。”胡大海一点怀疑都没有,还如同往常一般,让四哥儿在前面带路,前去书房。
“好嘞。”四哥儿忙上前道,直接将胡大海带入圈套中。
要说四哥儿真的心甘情愿背叛李元宝,那也未必,但四哥儿一家六口人都在官兵手中,能不老实嘛,希望官兵能言出必行,在捉了胡员外后能放了自己一家老小。
“四哥儿,怎么今天这么安静?”一路走去,胡大海觉得丫鬟仆役稀稀朗朗,比以前少多了。
“今日老爷不知怎么回事,大发雷霆,我们可不敢上去触霉头,都在后面窝着呢。”四哥儿说谎不打草稿,直接编出了鬼话,但这样的解释很合情合理。因为县令被宰之后,李家独掌鄄城粮草,连带着脾气见长,连胡大海也经常被李元宝呼来喝去。
“到底何事,说的我心慌?”胡大海急忙问道,现在的李元宝可是个火药桶,自己进去就算被骂也得赔笑脸,现在可不是以前平起平坐的时候。
“员外,到了,你自个进去问吧,小的告退?”幸好已经到了书房门口,四哥儿怕出现意外,忙装作慌张的向后退去。
“罢了罢了。”胡大海叹了口气,伸手推开房门。
书房内烛火通明,将屋里照射的一清二楚,里面的摆设一点都不凌乱,不像是李元宝的一贯作风。而平时李元宝椅子上坐的却是一个消瘦的人影,带着书生帽、穿着一袭青衫,面带笑容、悠闲的品着茶。
“你是何人,李员外呢?”胡大海见房间内不见李元宝,开口问道。
“难道胡员外不关心自己的处境?”书生微笑道。
“处境,整个鄄城竟在李员外掌中,我怕什么,莫非李员外想要对付我,哈哈。”胡大海仿佛听了什么笑话般,不由狂笑道。虽然李家盛气凌人,但却少不了胡家的扶持,两家犹如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虽有小矛盾,但合作依然紧密。
“李元宝这厮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今日诱你来此,只是不想徒增伤亡而已,左右,将此人拿下。”蒋敬慢条斯理的将杯中茶水喝完,然后置于地上,大声喊道。
蒋敬话音刚落,门外立即闯进十余人,手拿刀棍绳索,直接将目瞪口呆的胡大海绑了。
“你乃何人,竟然绑我,莫非不想活了?”整个人被撩翻绑住,胡大海才反应过来,惊恐的喊道。
“我乃本县县丞,姓蒋,名敬,人称神算子,只是无聊在此地混饭吃。”蒋敬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留下这么一句话。都怪对手太无能,蒋敬一点兴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