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白’,可是名震汴京的李慕白李公子,世人皆知慕白公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没想到酒量亦如此骇人,果真不负‘李白’之名。”蒋明虽是一个小小衙役,但宋朝文风盛行,市井百姓随意几人,都关注有名的诗人、画家、琴艺大家。
“阁下廖赏,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在下原本以为自己才高八斗,天下无人可及,却不知隐士大才之流,不屑于吾等坐井观天之辈。刚才见台上县令甚为眼熟,不知是否乃之故友武植?”李慕白谦虚道。
自从边疆一行,李慕白感觉自己以前就如一无知小儿,整天就知道无病呻吟、卖弄风雅。此次路过鄄城,发现此地举办斗酒盛宴,闲暇之时前来观,却不料台上之人竟如在真定府所见之人,好奇之下才会上前,当然亦有被美酒所吸引。
“慕白公子客气,我家县令正是武植武大郎是也。慕白公子先请后台歇息,小人稍后便向县令大人禀报。”蒋明客气的对着李慕白说道,随后转身对着另一位胜出者问道:“不知这位好汉怎么称呼?”
“在下陆青,蒙各位江湖朋友关照,人称‘赤关羽’。”陆青身材魁梧,面如重枣,比之关羽的面色枣红确要红几分,上去不乏几分威严。
“赤关羽,莫非阁下乃‘狂风寨’的头领陆青陆大侠?”蒋明恭敬的问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正是‘狂风寨’之主,小哥可要拿我见官否?”陆青邪笑着,着蒋明的反应。不过说真的,一个强盗头子有胆来此,竟不怕官府捉拿,只能说是艺高人胆大。
“陆头领盗亦有道,鄄城谁人不知陆头领恩情。鄄城少粮、官府无为、土匪挡道、民不聊生,幸得陆头领率‘狂风寨’义士舍命破敌,送来救命之粮,否则未等武县令上任,怕鄄城百姓都熬不过寒寒冬日。如此大恩,形同再造,我蒋明若是敢做出此举,怕鄄城再无小人立足之地。”蒋明说着说着不禁眼泪都留了下来,句句深情。
“英雄每多屠狗辈,仗义尽出绿林身。”
李慕白开始听说陆青乃‘狂风寨’贼首,本能的与他拉开距离,但听到衙役句句肺腑,不禁叹道。自边疆一行,心中某些信念已有改变,现在心中官乃正、匪为恶的思想亦有动摇。
“书生说的不错,当真对我胃口。小哥,还不拿酒来,就这话我必得敬他一碗。”陆青听到书生说的诗词,心中满是快活。
高台左侧,近两个时辰过去,喝掉的美酒不下百坛,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让嗜酒之人仿佛投身天际。
原来密密麻麻的人群受不住酒香的熏陶,不自觉的溜掉了,只剩下真正爱酒之人滑动着喉结耐心的等待着。所谓酒不醉人香自醉,莫过于此般情景。
“一碗哪够解馋,再给洒家来上几碗。”只见参赛选手中一和尚打扮,将碗中白酒一饮而尽,还嫌不过瘾,大声嚷嚷道。
“这位出家人如何称呼,此乃第一关,只需饮一碗而不醉自可上第二轮,难道好汉不想赢上三千两纹银。”边上一衙役见状,上前好言相劝道。
“鸟的文银,洒家花和尚鲁智深,最爱喝酒放火。你个斗酒大会竟如此小气,连碗小酒都不舍得,莫非想让洒家一把火烧了不成。”鲁智深大大咧咧的说道,一点都不顾及边上之人。
“既如此,美酒任喝。但丑话说在前头,你若喝醉进不了第二轮,就不怨我等,可有异议?”衙役好心却被眼前的出家人当成驴肝肺,也没好气说道。
“洒家晓得,还不倒酒。”衙役此话,非但没惹的眼前之人恼火,反倒是更加开怀,不停地品着眼前的美酒,仿佛饿死鬼投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