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凄凄,飞雪飘散。小小的一间别墅前面却是灯火辉煌,十几辆名贵的轿车一字排开,大群的黑衣保镖们,身手利落的两人一组,分别从几辆加长的大轿车下面铺出了几十米长的红地毯。
气派之大,竟然是比起国内许多领导人出巡,还要奢华一些,而这时候那从几辆车上缓缓走下来的几个人,立刻也就吸引住了院子里面冷眼旁观的,王禅的目光。
“真是好大的排场,放在过去这就是王侯公卿的待遇了!”吴钟好歹对于东北帮还是有些了解的,但此时一见房外情景也是一愣。只觉得电视里各国元首出访,也就是这般模样了。
“来的人是由孙长庚一路作陪的,为首的那个,不是东北帮的大佬就是洪门中几有地位之辈!”王禅远远看见那正中一辆车上走下来的几个人中间,为首一人却是一身和时下绝不适宜的对襟马褂打扮,腰间佩玉,手上握着一串檀香木的佛珠,衣衫明黄,上绣龙纹,虽然年纪并不算大,只有四十几岁的样子,但在他身旁靠后一个身位的地方,一头一头白发,身穿唐装的的孙长庚却显然只是一个陪衬。
这穿的像是一个满清贝子贝勒模样的中年人,眉宇之间,气度森严,一看便是久居高位,颐指气使的“人物”,而这样的人物,若不是俄罗斯东北帮中地位犹在孙长庚之上,就只有势力更比东北帮雄厚许多的美国洪门总堂中份量极重的角色。
王禅早已在吴钟口中得到了一些消息,此时稍一转念便已猜的七七八八,“咦,那个年轻人不是宋捷吗?他怎么来了?莫非这次东北帮的祭祖大会,又有了什么变数,还是武当派的人来了?这下子可有点麻烦了。”
目光如电,在人群一扫,就看到同一辆车里,最先从另外一侧车门下来的一个年轻人,正是前些时候被自己废了一条右手的“京城贵少”宋捷,而且在他身旁还站着一个浑身黑衣,高挽了道髻的年轻女子,却也同样是王禅的熟人,雷家的大小姐雷婷。
吴钟看了一眼王禅,却见王禅十分罕见的皱了一下眉头,便只淡淡说了一句:“把大门打开,咱们一起出去看看吧!”
听闻此言,吴钟立刻心领神会,连忙快步向前,紧走两步,中门大开,做足了姿态。
而以王禅的眼力自然也能够看得出来,,这一次东北帮兴师动众,大张旗鼓,夙夜前来肯定不会是一件什么好事。上一次他大闹孙长庚的晚宴,除了许长春之外,几乎将国内派到俄罗斯的海外抓捕小组所有成员一网打尽,与公与私,这位披着西伯利亚华商总会会长外衣的东北帮高层长老,肯定都不会再对王禅“心平气和”。
东北帮本来就已经是家大业大,称霸俄罗斯的黑道,不知道有多强的势力。更何况,他还破了许久以来的规矩,主动联合了华人世界最大的帮派洪门总会的力量!!
另外,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宋捷和雷婷也叫王禅感到十分的意外。
当曰宋捷上门挑战,来势汹汹,犯了王禅的忌讳,尽管手中有剑,吹毛立断,但仍被王禅破了他十几年如一曰苦练的武当剑术,并废了他持剑的右手,打得五痨七伤,住进了医院。却没有想到,那么严重的伤势,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给他完全恢复了!而且这时候看他,右手捧剑,左手当胸,动作自然流畅有如行云流水一般,显然也是在这养伤的一段时间里卧薪尝胆,苦练了左手剑法。
而且宋捷本就是岳破虏的嫡传弟子,传了他的剑术衣钵,是比亲儿子都亲的关系。自己在国内威斯汀大酒店,杀了他的师傅,已经引起轩然大波,恐怕国内这时候已经不只只是林家一家咬牙恨齿,要置自己于死地了。
岳破虏是叶天士的师弟,两人真正的身份都是龙门武当内门隐派的传人,那是和许长春所在的少林禅宗一个等级的存在。虽然至今为止,叶天士之死,估计还没有人知道,但岳破虏身为国家安全局的要员,只怕也是武当内门特意在俗世间安插下来的一个极重要的位置,死了他一个,难免就会引出来他师门中更加厉害的高手。
是以,宋捷这次意外的出现,的确也叫王禅心里一惊,不由得暗自提高了几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