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拳赛?”
白泽眼睛一闪,上次他在山水雅园一把抓死了项鹰,虽然只参加了一次,但对这种地下黑拳赛的形式却还是有些兴趣的。这年月,练拳的人平时很少得到实战的机会,黑拳虽然残酷,要涉及生死,可里面的高手也多,听裴炎这么一说,白泽心里也不由动了一下。
他功夫练到现在,拳法已是练气还神的武术宗师,可剑术到底还是初学乍练,没有经过几次真正的实战,据说地下黑拳也是有器械兵刃的,其激烈程度更甚于拳脚。
黄昏时分。
深秋的干城,马路上已经是灯火辉煌,这座紧邻京城的城市,和白泽所知道的任何一座城市都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在过去这里是兵家必争之要地,最开始的时候也是用来屯兵的,后来商业慢慢发展,到了现在城市的文化中仍然带有极其浓郁的“兵”味。
不管是清末时候因为洋务运动建立起来的干城军官学校,还是后来戍卫京城,始终驻有重兵的干城军区,就只在干城这地界走出去的将军就足有一千多人。简直不比起后来将星云集的黄埔军校逊色分毫。
等到裴炎的车慢慢开出了城区,喧闹的感觉才被渐渐抛在脑后,透过车窗看到远处山林掩映间的那一片点点灯火,白泽很直觉的就感到了一种很静谧的味道。路上来往的车越来越少,扑面而来的夜色伴着空气中淡淡的水气,整个天地似乎一下子就扩大了开来。
人是群居姓的动物,需要相互间的合作,但这对练功夫的人其实并不算适合,尤其是像白泽这种人,功夫练得越高,感悟到的东西就越多,越精细,以前很多忽略的东西就会变得越来越重要。
而这本身无关于物质需要,只是出于精神层面上的本能。就好像是过去在名山大川建庙,结庐的和尚,道士,修行不够的时候要入世,感悟够了就要出世。
所谓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说白了就是“出家”,离群索居,亲近自然,进而才能感悟天地,最终达到“天人合一”的目的。
“城市里的人到底还是太多了,人多了,自然而然就会产生各种各样的纠纷和麻烦,红尘千丈,跳进去容易要出来可就难了。可是入世容易,出世不易,心姓不到,就算披发入山也只能是个形式,如何才能在闹中取静,出污泥而不染,这才是曰后我需要努力的方向。”
莫名其妙的,白泽心里便涌出这么一股念头,不过他这念头来的快,去的也容易,再抬头时就已经看到了山水雅园的大门了。
“白泽,还是那句话,待会见了黄莺,有什么看不惯的,你还是多担待一些。刚才我得到的消息,她这次来似乎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裴炎把车慢慢开到停车场,在下车前又特意扭过头来嘱咐了白泽一下,显然是心里对白泽没什么底。
“你放心吧,我是从来不主动惹事的,能过得去的,就过去了。“白泽呵呵笑了两声:“看情况再说吧。想来神针黄的后人,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看着白泽脸上不以为然的表情,裴炎的心里不由叹了口气,白泽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太清楚了,典型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以对人忍让,却不会受辱。任他把话说得再明白,事到临头,要是一个不如他意,肯定也是翻脸不认人。
这样一个人,在和那个黄莺碰在一起,裴炎只要想一想,脑袋就开始隐隐作痛了。
“裴炎,你终于来了?我们大姐大可是等了你们好半天了呢!”
车子刚一停稳,裴炎和白泽走下车来,就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入口站着一个三十三四岁,身材挺拔,穿着打扮和郭追都很相像的中年男子,不过这个人的腿脚明显有些僵硬,走起路似乎有些“垫脚”。这种情形落在白泽眼里,也马上就看出来,这个中年人应该是年轻时练功不得法,伤了右脚的筋腱,又没有及时用药,时间一长,就使得两条腿一个粗一个细,脚上功夫练得越高,差异就越大。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个瘸子。
不过,这个中年人走起路来却是飞快,脚下点地,只一转眼就到了两个人的跟前,也从中显示出他腿上功夫的深厚,就算练得不得法,白泽估计着等闲三四十条大汉也肯定进不了他的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