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是个大弹簧,就是说的那几块脊椎上的肌肉。这几块骨头有了开合,动起来了,全身上下就活了,这和白泽练剑时降住脊柱大龙是一个道理。孔雀刚刚的反应,自然随和,显然就是已经掌握了“松软”的精髓。
“谢教官好,我们是来找白泽的。”孟德微微愣了一下,把目光从孔雀身上挪开,正看到了房间里的谢铁兰。
“孟德,这里是军校,是有严格纪律的,你们都是老学员了……。”
谢铁兰是深知白泽厉害的,一见这四个人不请自来,立刻就猜到了他们的来意,正要开口阻止,却看到一旁的白泽伸手朝他轻轻摇了摇:“谢教官,不必在意,远来的都是客,既然已经找到了我这里,那就都请进来吧!”
白泽点了点头,微微起了一下身,孔雀也笑着让开了门口的路。
“白先生果然是和传闻中一样,令人一见心折。”这时候孟德几个人的目光也早已盯上了白泽,上下打量着这位传闻中厉害的一塌糊涂,即将成为他们教官的年轻人。
不过,白泽的到来现在还是个秘密,他教官的身份也还没有公开,几个人揣着明白装糊涂,称呼他白先生,却也不算违反了学校的纪律。
“临来的时候,就听说过几位是在全军比武大赛上拿过好名次的,也有人要我多多关注你们。不过,我总觉得咱们练拳的人,心姓如一,没那么多弯弯绕,我刚到这里你们就找上门来,有什么事尽管直说就是。”白泽说话保持着一贯的直爽,随口招呼了一句,便开门见山问起了对方的来意。
“大圣劈挂,袁飞。”
“北派燕青拳,郝建。”
听到白泽这么一说,还不等为首的孟德张嘴,一直站在后面的袁飞和郝建忽然对望了一眼,双双朝前踏出一步,也不说自己在部队里的身法,只是双手抱拳在胸,依足了“江湖”上的规矩,把自己的拳法门派报了出来。
摆明了这一次双方见面,是以武术同道的身份来的,而不是现役军人。
经此一来,孟德和赵旭东也依葫芦画瓢,自报了身份:“临清潭腿,孟德。”
“三皇炮捶,赵旭东!”
白泽看见四人分别报了名号,眼神在几人身上打量了几眼,点了点头也抱拳回了一礼:“我练得是家传的戳脚,别的功夫也练过一点。看四位这架势,已经亮了山门,应该就是专程来找我搭手的吧?”
“我在云南的时候,就曾听过白先生的名头,早就如雷贯耳。如今见了面,自然不能交臂失之,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只是相互切磋一下,谢教官不会有什么意见吧?”袁飞出身陕西大拳师寇四海门下,对一些江湖上的老规矩都很明白,说话办事一切都照着旧时的套路来,人虽年轻,却很有一点民国时武师的气度和风范。哪怕是上门挑战的,也让人挑不到一点毛病。
“既然是以武会友,相互印证,我自然不会拒绝。谢教官也是南派咏春拳的高手,这些她都能理解,不过这屋子里人太多,你的大圣劈挂恐怕施展不开,要搭手就去天台吧!”
大圣劈挂,是结合了五路猴拳和劈挂拳的一门拳法,招法中很多都走的是北派拳法放长击远大开大阖的路子,而且猴拳灵动,重在身法,地方小了真也打不出味道来。
一见白泽同意,谢铁兰也没有说什么,袁飞也不再多说,一个箭步窜出房间,回身一转,左手回收立掌护于胸前,右臂向内滚肩,做了一个起手的架势。
白泽随后也跟着走了出去,看见这个起手式,眼睛顿时眯了起来:“乌龙盘打!”
“身形一动,弓背曲身,两条胳膊自然下垂,鼻子两侧的大筋随着脚下步伐一起一伏,看起来就好像是猴子出洞……,没想到练猴拳的人里,居然还有身法比侯三还好的!”
“而且,看这个袁飞的手臂,长可过膝,一动之下筋骨相随的样子,也表明是得了劈挂拳的精要,甚至十有八九还兼修了通臂拳一类的内家功夫。”
“乌龙盘打”又叫辘轳翻车(反扯)、翻车辘轳,是劈挂拳中最有代表姓的架子打法,练得是一个“轱辘劲”力如轮转,反扯伤人。袁飞只是往外一窜,摆出了个架子,白泽就知道这个年轻军官手上大圣劈挂的功夫已经到了上乘的境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