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就在白泽沉寂在黑暗中的时候,从日本东京直达京城的一架航班,也已经起飞了,飞机的商务头等舱被人整个包下,但里面却只坐了三个年轻的日本人。
这三个人,两男一女,年纪都在二十五六岁之上,虽然穿着便装,但身上的气质却处处显示出与众不同的味道。
两个男的,其中一个,身材修长,颈背宽厚,尤其是一双手,十指圆润,皮肤白皙,光洁的和玉石一样,手心的掌纹清晰深刻,丝丝缕缕如同被刻刀雕琢,给人以一种饱满完美的感觉。
而且这个男子,五官面貌也生的十分有个性,眉骨高耸,双眉浓密,眼神似闭非闭,肤色中隐隐带着几分光华流转的迹象,显得生机盎然,气息活泼泼一片。
此时他靠坐在航班特制的沙发上,略略有些微薄的嘴唇紧闭,线条如刀,整个人看上去,气度森然中又带着一股子深沉的压迫感。
作为他的同伴,另外一个男子相比之下就显得粗豪了许多,虽然也是五官端正,但这人身高超过一米九,四肢粗大,指节凸出,尤以腰身等部位肌肉隆起,一双眼更是精光四射,有一种压制不住的精悍之气,扑面而来。
而剩下的那个女人,则是显得温婉柔和了许多,一身白色的休闲装,合体大方,两道细细的长眉下眼眸如水,气质十分的阴柔。不过要是仔细观察一下,这个女人显然也不是一般人物,她手上的皮肤虽然十分白皙,但没有第一个日本男子那么温润,指关节处有淡淡的硬皮老茧,明显是练过功夫的样子。
“柳生君,这次去中国,我们虽然是受到了小泽家族和大山刚的联名邀请,但是此行恐怕并不会太过顺利,我觉得还是有些问题没有弄明白。”
这三个人每人坐在一张沙发上,相对而坐,看着窗外的夜色逐渐深沉到再也看不到一点东京湾上的灯火流光,这个女人突然张口打破了机舱中的静寂。
“你说的我都明白。”中间的男人微微睁开眼睛,声音虽然不大,却一丝一缕清晰无误的传入了两个同伴的耳朵里:“那边给出的说法是,中国武术界出了一个年轻的高手,最近大出风头,并且对我们日本很不友好。其实事实上,只是小泽家的真一郎被那个叫白泽的中国人打死了,小泽家想要报复而已,不过我也不管这里面有些其他的什么事情,只要是高手就好,我的武道之路需要更多的磨砺,其他的什么,我并不在乎。”
原来这三人,也正是日本国内冲着白泽来的日本武术界的年轻高手。只是这三个人又和已经在国内沿海登陆的那些人不太一样,他们的身份似乎更高了一些。
事实上,那为首的男子,正是号称全日本第一的大剑豪柳生斋的侄子,柳生家唯一不习剑道,却在拳法上有了令人瞩目建树的柳生静云。而其他两个,男的叫宫城寺,女的叫山口晴子,都是日本武术界鼎鼎有名的世家子弟。
“柳生君,你的信念令人敬仰。这一次你从四国山地修行归来,又去挑战你的叔父柳生斋大人,算一算这已经是第七次了吧!其实我一直都不太明白,你们柳生家的剑道独步日本,你有为什么要弃剑不学,非要练拳呢?如果我有你的条件,能够得到您的叔父亲自指导,那么我的剑术一定会突飞猛进的。”山口晴子看着面前的柳生静云,眼神中满是关切之色。
“我已经把我的一切都奉献给了武道的修行,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我前进的步伐。”柳生静云抬起头来:“我之所以不去和叔父学剑,正是在以他为楷模,走出只属于我自己的一条道路。武道上的修行,最忌讳墨守成规,因袭前人,我叔叔的剑道已经不完全属于柳生家的剑道,那是只属于他自己的东西,我要再去学他,便注定永远都超不过他。”
“原来是这样呀!受教了,柳生君。”山口晴子低下头:“不过,我还是认为这一次的中国之行,对于我们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小泽家和大山刚的邀请摆明了包藏祸心,如果你想要以高手磨砺自己的武道,我们完全可以自己去挑战中国的高手。以你现在的武道和精神应该是可以横扫整个东亚武术界的。”
“中国是个伟大的国家,哪怕是曾经在历史上有过不堪回首的低潮,但伟大就是伟网习和敬仰。”柳生静云的眼中有光芒突地闪过,“但这个民族已经开始腐朽了,他们的武术家,敝帚自珍,爱惜自己的名声如同生命一样,名气越大的,就越不会轻易接受外人的挑战,这样的人再厉害也是老朽之辈,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他们一一战败。但是!晴子,修行和挑战都要循序渐进,这一次我之所以要来中国,就是打算要磨练自身的,也许从中国武术界的年轻一代下手,就是个很好的开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