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有河套和燕赵诸地,又和蒙古人一直互市,原本还有辽东,所以并不缺马,这些年又是连年战乱,对战马需求加大,相信很短时间过后,就能解决战马缺乏的大难题。
到时候,想再有假期出来,可就难了。
不过,家事到底不比眼前这事要紧,众人虽默不作声,眼神也是不停的向村庄深处打量。他们放假之后,就一路赶回,还不及进家门,就是眼前这等子事。
现在也没有办法,唯有出村上官道,急速赶回清江!
几个新军到底没有太多的军事素养,或者说,在第一阶段,只是注重他们的体能,格斗术和器械练习也只是刚刚开始,至于军人养成最重要的很多东西,还压根没有提上曰程。
一个合格的军人,从平民状态到临战状态,需要学习的东西和训练的东西也实在是太多太多。
象大明王师以前那样,征召一群农民,发一身破烂的军服,塞一杆长枪,然后从福建万里长途,走一年多的时间到辽东,然后在冰天雪地的战场和经验丰富身披铁甲的异族做战……这是送死,不是做战。
而现在清军大元帅府下诸镇所养成和训练的,才是真真正正的军人养成,只是时间尚短,还有很多的东西,还没有来的及教给这些小伙子,又或者是教导之后,还没有深入骨髓,流入血脉。
或者,只有在生死之间徘徊过,挣扎过,奋而抗争过,才会真正的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
正因为经验太浅,虽然在走路时情不自禁的以小队行军的姿态前行,但吕大雷几个都没有注意四周环境,也没有任何的防范意识,这样的夏夜,人人都是急着赶回清江,哪里又能提防到,四周就已经有一队人,悄没声息的围住了他们。
…………“殿下,前头火生好了。”接近村口的地方已经用劈柴燃起了大堆的火光,光线很亮,穿透了几里路远,所以相隔还有一点距离,已经可以看到火光所在。
从刘岩家出来,也是赶了几十里路,眼看亥时过了一半,所有人也都是疲惫不堪了,此时燃起篝火,稍作停息,吃点热食,喝一点水,便是无上享受了。
“好,这便去休息吧。”
论起体能来,朱慈烺怕是不比任何人差,当然,众人疲惫的时候,他也是好不到哪儿去。此时也是觉得十分困乏,于是点了点头,笑道:“既然如此,就去歇息半个时辰好了。”
朱桥距离清江行营全程不到百里,已经行了一小半路程,歇上一歇,明早之前,应该可以赶到了。
“殿下,前头捕了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刚到村头,刘兆辉匆忙赶来,禀道:“说是新军,穿着的衣服和咱们都不一样,不过说起所属的镇协标营队哨排棚,倒又能对的上,这倒真怪了。”
“哦?”朱慈烺笑道:“那么,我去瞧瞧好了。”
“为首的,也正嚷着说要回清江求见殿下,这一下算是他运气好了。”
等朱慈烺赶到,吕大雷几个正被直卫们押在篝火中间,一见之下,朱慈烺便笑道:“是哪个混蛋姓急,早早的就把军服发下去了?”
除了少数高级将领,还有出身东宫内艹的人之外,其余众人都不知道,平时新军将士们所穿着的只是军训服,现在穿的这一身,才是正经的军服。
上阵厮杀,校阅行军,都是会发下这么一身漂亮的服饰给新军将士们穿着。
原本就是打算练兵到一阶段后,正式校阅成军,然后发给军服,现在朱慈烺不在淮安,也不知道是谁早早就把这一身新军服发下去了。
说罢,朱慈烺自己便是笑道:“一个是王源这厮,问他们是不是骁骑镇左协的人!”
一问之下,倒果真是,当下算是疑惑尽消,吕大雷几个原本是塞着嘴,捆的粽子也似,这会子自有直卫上前,帮他们一一解开,一边解,一边有人笑道:“你们几个莫怪,赶明儿回到清江,俺们置酒给兄弟们赔罪!”
新军之中,最讲的就是团体精神,内部之间,当然不可能一点儿矛盾没有,但只要对外,讲究的就是上下一心,团结一致。
就算是直卫,也并不愿得罪军中兄弟,所以这会儿松绑之时,也是格外的客气。
“没事,也怪我们自己太不小心。”
吕大雷苦笑着,等所有的束缚被解开,他却是跪在地下,匍匐向着朱慈烺道:“殿下,左协第三营下副棚长吕大雷叩见!”
“哦,新军将士,已经是副棚长了。”
朱慈烺打量着对方,笑道:“你们瞧着没有?看他的领口,黄色的两条斜标,这是副棚长的标识……普通军兵没有这个标识,老兵才有一条杠,副棚长两条,棚长三条,正式的军服上就是有这些标识,你们可要看仔细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