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劫道还是怎么的?”陈子锟冷笑。
“对,就是劫道,少他妈废话!”后面把手拿出来了,正握着一把枪牌撸子。
陈子锟伸手往怀里摸去,那人警告一句:“慢点,你要是乱动,我手里的枪子不认人。”
远处的姚依蕾看见这一幕,不禁瞪大了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叫出来,太恐怖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抢劫!
陈子锟慢慢将放在西装里的文件包拿了出来丢过去,拿枪的人低头去捡的时候,他猛然一脚飞出,正中那人下巴,当即踢得他四仰八叉,手枪也飞了。
骑脚踏车的刚要掏枪,墙头上跃下来一个人,正落在他背后,双手捏住他的脑袋一掰,卡啪一声颈椎就断了,整个人如同烂泥般瘫软下去。
陈子锟也不含糊,箭步上前如法炮制,扭断了另一人的脖子。
姚依蕾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在她十八岁的生命中,何曾见过如此血腥,如此残酷的一幕。
墙上跳下来的正是安德烈,两人配合默契,秒杀了跟踪者,又动作娴熟的搜索了对方的身上,除了手枪和钱夹之外,还有一张派司。
“妈的,是日本公使馆的人。”安德烈骂道。
“小日本盯上咱们了,和他们拼了。”陈子锟将那支枪牌撸子插在腰间,咬牙切齿。
“这里是北京,不能乱来,把枪给我。”安德烈将那支枪接过,三下五除二拆成了碎片丢在了路边。
“闪。”。安德烈一声令下,两人分头而走。
姚依蕾惊魂未定,心跳不已,回到自家的汽车上,冷汗还在不停的淌着,汽车夫看到小姐脸色很难看,关切道:“小姐,要不要回府?”
“好吧……不,去六国饭店。”虽然满脑子都是杀人的场景,但姚小姐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相当兴奋。
……
陈子锟叫了一辆洋车回六国饭店,过惯了刀口舔血生涯的人,第六感往往是灵敏的,他总觉得有哪点不对劲,掏出一个小圆镜子向后面一照,果然有两辆脚踏车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骑车人依然是礼帽西装打扮。
“不好,被盯上了,腰里还没有硬家伙,怎么和他们拼。”陈子锟正嘀咕着,忽然一声警笛长鸣,洋车被拦住了。
“先生,请你下车。”拦车的是一个年轻的巡警。
“什么事?”陈子锟跳下车,警惕的盯着这个巡警,他身后是一个巡警分驻所,起码有七八个巡警在里面烤火暖和。
“有位小姐说你偷了她的东西,跟我到局子走一趟吧。”巡警大大咧咧的说道,陈子锟悄悄回头瞥了一眼身后跟踪的那两人,远远的停下车子观望,虎视眈眈的样子。
“好,我跟你走。”陈子锟掏出零钱打了车夫,跟着巡警进了分驻所。
巡警并没有为难他,而是拉了张椅子让他坐下,分驻所的警目屁颠屁颠跑出去,来到一辆汽车跟前,毕恭毕敬问道:“姚小姐,人抓来了,怎么处置?”
汽车窗户玻璃降下,姚小姐看也不看这个肥头大耳的警目,傲然道:“当然是依法处置了。”
警目道:“那好,卑职先教训他一顿,再拉去蹲几天大牢。”
“等等,不许打他,嗯……把人给我看好了,不许出岔子,明白么。”姚依蕾说着,拿出一叠钞票递过去,“给弟兄们买烟抽。”
警目点头哈腰:“姚小姐,这事儿绝对给您办的妥妥的。”
回到分驻所,巡警们依旧喝茶抽烟聊天,没人审问陈子锟,但也不放他走,拿好烟好茶伺候着。
那两个骑脚踏车的家伙并未离开,而是守在马路对面,十几分钟后,一辆汽车驶来,车上下来一个留仁丹胡子的家伙,和那两人说了几句话后便带人气势汹汹过来,直接推开了巡警分驻所的门。
巡警们齐刷刷扭头过去,只见五个西装礼帽打扮的东洋人站在门外,为的仁丹胡用生硬的汉语说道:“你们抓了我的人,请立刻交出来。”
警目不卑不亢道:“对不住了,这人是我们先抓的,不能交给你。”
仁丹胡轻蔑的一笑,勾勾手指,身后一人呵斥道:“藤田先生让交人,你们就交,扯那么多废话干吗。”
警目一看,正是顶头上司李定邦李警正,赶忙立正敬礼道:“李警正,不是卑职不交人,犯人已经被步军统领衙门提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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