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军一个旅被江东军包了饺子,五百精锐毛子兵也投降了,还有两架意大利进口的战斗机被击落,这个消息传到张宗昌的耳朵里,将他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继而哈哈大笑:“日他娘的,终于碰到一个像样的对手了。”
“张将军,赶快进兵,灭了陈子锟,这个人留不得啊。”苏皖宣抚使卢永祥忧心忡忡道。
“卢大帅,俺自有分寸,军务上的事情,您老就甭操心了。”张宗昌大大咧咧的说道,他对卢永祥只保持着表面上的尊敬,不过是个下野的军阀而已,张作霖借他的名头一用,还真把自己当成大瓣蒜了,笑话。
副官来报,张学良急电,张宗昌接过电报,卢永祥凑过来想看,可是张宗昌把电报举得老高,他踮起脚来也瞧不见。
电报上张学良称和陈子锟已经有密约在先,互不进攻,令张宗昌约束部下,不要和江东军生冲突。
张宗昌不动声色,先把卢永祥糊弄走,然后下令把部队撤回,并且送十万大洋过去,权当赔罪。
一日后,陈子锟收到张宗昌的书信,说是手下人不听命令擅自行动,骚扰了地方,一定严惩不贷,奉上十万大洋抚恤地方,还请陈昆帅笑纳。
来而不往非礼也,陈子锟将两千降兵连同武器都给张宗昌送了回去,至于那五百白俄兵就留下了自己用了。
五百白俄降兵被编成江东省陆军独立团,由安德烈.瓦西里耶维奇上校指挥,作为陈子锟的私人卫队使用,他们的军装和普通江东军都不一样,采用的是俄国式的套头军服和呢子大衣,高筒马靴,俄式金板肩章,军帽也都是帝俄时期的,这帮雇佣军绝分都是前沙俄陆军军官,年龄普遍较大,随便拉一个出来就是个校官,心理素质和战斗力绝对过硬。
白俄军的武器也与众不同,依然沿用俄国枪械,纳甘左轮枪,莫辛纳甘龙骑兵步枪,就是东北人俗称的水连珠,这种枪比毛瑟步枪要长,刺刀是三棱的,扎人身上必死无疑,子弹也是俄国式的,要专门进口,最厉害的武器其实是哥萨克们的恰希克军刀,这种造型优美而又凶悍的高加索式马刀没有护手,更适合挥舞和转动,刀的弧度和重心也极其适合劈砍,一刀下去,能轻易斩断马头,威力可见一斑。
陈子锟一战击败张宗昌,名声大振,收编了白俄卫队,更加如虎添翼,当他带着部下返回省城的时候,万人空巷来看热闹,这年头洋人还是稀罕物,陈大帅出城一战就收编了几百个洋兵,这份威风可真不是吹出来的。
报纸上已经登了,奉军不入江东,省城避免了一场战乱,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督军公署却弥漫着压抑的气氛,在回城之前,陈子锟下令盖龙泉的第三师,将段海祥的第二师包围缴械,将团以上军官全都扣押。
这一场仗赢得不容易,第二师坐山观虎斗,竟然一直按兵不动,段海祥打得什么算盘,陈子锟心里清楚的很。
第二师师长段海祥被押了进来,陈子锟道:“段师长,你可知罪?”
段海祥不服气道:“我何罪之有?”
陈子锟拿出一叠信来道:“这是从你家搜出来的,都是孙开勤给你的亲笔信。”
段海祥面如死灰,低下了头:“要杀要刮,都随你。”
陈子锟上前解开了他的绑绳,道:“给段师长搬个椅子。”
段海祥不解的望着他。
陈子锟道:“孙开勤乃段师长的结义兄弟,书信来往也算正常,你没在我背后捅刀子,就算对得起我,我怎么会杀你。”
段海祥神情一松,此前孙开勤确实写了好几封信过来,劝自己反戈一击,起驱陈运动,可自己举棋不定,错失良机,想来也是天意,假如真的造反,怕是就不能活着坐在这里了。
陈子锟是个有雄才大略的英雄,禁烟运动搞得轰轰烈烈,又不喝兵血,搜刮民财,虽然入主江东时间很短,但名声远超孙开勤,麾下更有虎狼之师,段海祥糊涂了半辈子,这件事的抉择上,总算是做对了。
“段师长年龄大了,当个高级参议算了,每个月一千大洋俸禄少不您的,您看如何?”陈子锟道。
“多谢大帅。”段海祥敬了个礼,摘下了军帽,他知道自己的戎马生涯结束了。
打了段海祥,陈子锟又召见了皮尔斯霍克。
“好吧霍克先生,咱们打开窗子说亮话,您以前到底干过什么?”陈子锟丢了一只吕宋雪茄过去。
“我在法国击落过五十四架德国佬的飞机,代价是一条腿和一只眼,就这样。”皮尔斯霍克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