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皇帝的腿脚是从小落下的残疾,专路跋脚,但日常心,叨实际上没有太多的影响。
在虎威武馆中的最初那二十多天的队列练习,万历皇帝也能跟得上,可跑步的活动增加之后。万历就有些吃力了。
教习们和王通当然考虑到了万历皇帝的情况,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慢跑的度放得很低。按个子高低从前到后,万历皇帝跟在最后面和李虎头在一起。
但照顾归照顾,万历皇帝来这个武馆的目的就是要长高,这个目的宫里自然是保密的,王通也不会和其他人说,可为了实现这个目的,运动量就不能太教习们也觉得打熬身体,这么慢跑实在是太没效果,最起码也要出一身汗才算活动的透。
跑步的距离,和跑步的度要求,开始一天天的上调。
二月十五的下午开始跑步,到了二月二十一这天的时候,万历皇帝就有些跟不上了,绕着操场跑两圈,距离终点还有十几步,万历皇帝身体虚浮,脚下踉跄,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身边的李虎头立刻停下搀扶。
王通在第一排不知道后面的情况,可看到这场景的几个教习都是震动了下,脸上勉强装着面无表情。
方才摔那一下,万历皇帝的手在地上蹭破了皮,其他倒没什么大事,看着娇生惯养的小胖子也没叫疼,自己闷着头站在队伍的末尾。
下午的课程和练就这么波澜不惊的结束,但到了天黑的时候,几名教习却偷偷摸摸的来找王通。
经过兵部主事商磊过来抄录操典那件事之后,王通凡是在夜间接见外客都在这美味馆中进行,反正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光明正大的谈就走了。
“王总旗,今日里万岁爷摔了那一跤,咱们会不会有干系!”
素来稳重的赵大很是紧张,另一位钱二也紧跟着说道:
“龙体受伤,宫里要是怪罪下来,那可是杀头抄家的罪过,”
王通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心里也是不安,男孩子们的运动皮肉受伤都是难免,可这伤出现在万历皇帝身上,性质就不同了。
当初自己琢磨武馆的时候压根没有考虑到这方面,心里想归想,不过王通还是大包大揽的说道:
“要有什么罪过,都是集某的错,几位教习不必担心。王某一力承担。”
要是教习们心存畏惧。这武馆也不必做了,万历皇帝要是感觉到自己是被特殊对待的。兴趣很快就会失去。
教习们还没有接话,外面有人拍门,这么晚了谁会来;那人却自报家门的说道:
“王大人,我是薛詹业,有旨意转达。”
薛詹业,就是那个东厂提刑百户,这旨意一定和万历擦伤有关,王通连忙起身去开门,几位心情忐忑的教习看着蓝袍锦衣卫百户袍服的薛詹业进来,差不多都是身上打了个颤,慌忙站起来。
“有旨意!”
几个人刚要跪下,那薛詹业又朗声的说道:
“太后娘娘说了,站着听,你们几位都是教皇上练身体的教习,该管的就要管,平民百姓的孩子磕磕碰碰的一样长的壮实,天子也是一样,几位教习不必忧心,安心做事就走了。
下面的人少不得要回答一句“娘娘圣明”这才敢起身站起。薛詹业面无表情的说道:
“几个教习回去歇息吧!本官有些话要和王大人讲。”
几名教习不敢多说。走出去之后,那东厂提刑百户薛詹业脸上却换了副笑容,客气的说道:
“好叫王大人知道。本来这消息应该是部公公过来传的,时候晚了,宫城上用篮子吊下来的。张公公让人给王大人带话,安心就是。”
言语之间的态度客气,要知道这东厂提刑百户的地位要比这小的总旗高出去不知道多少,薛詹业又是来传旨意的,可薛詹业的态度却好像是下官见上官,这锦衣卫的总旗京师差不多几百人。
可能让张诚张公公亲自打招呼并且要求连夜带到的,并且可以自然坐在张公公面前的总旗。恐怕只有这一个了。
王通也没有拿大,身份上的差距实实在在的在这里摆着,双方言谈欢笑,十分的亲近自然。
不过,不管王通还是那几个教习没想到的是,在万历皇帝捂着手上的伤口,离开武馆之后。东厂的番子和密探就已经把南街周围这一圈都给封锁掉,等待宫内的命令,只要要追究,就立刻抓人。
张诚按照规矩是在不远处的小屋中等候,看到万历皇帝的这个伤口也是吓了一跳,先找人处理了下,然后急忙带回了宫里。
天家无小事,一贯心疼皇上的太后娘娘刚恐云外冒,连城府深沉的张诚都摸不准,忐怎的很。”
他赶到慈圣太后李氏的时候,外面守卫的女官通报,说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冯公公正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