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蕊慢慢地往前走了两步.在距离黑衣人两步的地方.慢慢跪了下來.
孟莎莎很是心疼她.走过去想扶她起來.却被馨蕊摆手拒绝了.
此刻黑衣人完全忽视了馨蕊和孟莎莎的存在.而是自顾自地喃喃诉说起來:“咱们两个从小就沒了爹娘.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地在孤儿院长大.我从小就有一种奇怪的皮肤病.因为在孤儿院里得不到很好的治疗.越來越厉害.直到最后掉光了头.烂了前额.你有那么多次被人认领的机会.可都因为想留下來照顾我而放弃了.后來.我们终于长大了.你找到了一份相对体面的工作.而我呢.却只能在一个民办的小企业里找份工.勉强糊口.”
“原來他是一个如此苦命的人.”馨蕊默默地跪在他的旁边.心里不由出了这样的感叹.
“后來.你攒了点儿钱.娶了个漂亮的媳妇.我也为你过上了那么好的日子感到高兴.可是你心里却总是惦记我.三天两头的往我这里跑.不是送钱就是送物.我对你说了多少遍.你已经是有家的人了.应该多顾忌着老婆孩子.你这样做.时间长了你老婆肯定会不乐意的.可是你却不听.说我是你的亲弟弟.若你这个做大哥都不关心我了.还有谁能关心我呢.唉..你就是这么固执.那份固执只为了那份心底对我这个近似于半残废的弟弟的疼爱.只是.你那个老婆怎能甘心你把赚來的一部分钱花在我身上.”说到这里.黑衣人停了下來.伸出手去.充满疼惜地抚摸起墓碑上的照片.
馨蕊越听心越酸.怪不得他的性格如此乖僻.原來他的经历竞然如此凄惨.慢慢地.眼泪洇湿了她的眼眶.
而那个黑衣人似乎完全忽视了馨蕊和孟莎莎的存在.依然自顾自地说着:"后來.你老婆终于现你把钱都给我.对你大雷霆.而你却无动于衷.而是跟你老婆说.我是你永远的亲弟弟.你不管我.谁能管我呢.你不光给我钱.还给我存钱.说要帮我娶房媳妇.可是我看到你的媳妇跟你闹成这样.结婚又有什么好处.可你却依然我行我素地照顾我.终于.你媳妇彻底地爆了.她跟你大吵一架.然后就抱着孩子走了.一连几个月也不回來.你也不去她.倒每天往我这里來.每次给我带酒、带菜.我虽然心里也为你担心.但我却自私地沒有让你去找媳妇.你每一天陪着我.我多舒服呀.那段日子.是我过得最舒服最快乐的日子.
我是多么的可恶呀.一味享受你对我的好.却从沒有想到你心里的苦.你嘴上不说.其实你心里是很想念孩子和老婆的.可是你恨.恨你老婆么就那么不近人情.怎么就不能把我当成他的亲兄弟看.
后來.你得知了一个让你更加愤恨的消息.那就是你老婆居然在外面勾搭上别的男人.你气疯了.非要杀了这对狗男女不可.我拼命拦着你.生怕你去做傻事.后來.你总算平静下來.你知道.看在孩子的面上.你也不得不和那女人过下去.那女人因为觉得有短处在你手里.就变得老实很多.不再过问你总是给我钱的事了.
可是你却比过去更爱喝酒了.每次喝完酒你就想起你老婆让你蒙羞的事.为了解气你就对她大打出手.我为此劝过你好几次.你慢想开了.打她的次数越來越少了.
而我这时的景况也逐渐转好.工厂因为看我干活出色.准备提拔我当个小组长.那样的话.不仅薪水能涨不少.干活也不用那么辛苦了.我以为我们兄弟俩儿终于苦尽甘來.以后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可是我万万也想不到.一场可恶的车祸夺去了你的生命."
说到这.那黑衣猛地提高了声音.他的声音尖尖地.在这样寂静的墓地.显得格外瘆人.馨蕊立刻被吓得打了个激灵.险些扑倒在地上.
"就是你这个贱人.夺去了我哥哥的生命.你应该替我哥哥偿命."黑衣人说完.忽地一把抓住了馨蕊的头就往墓碑上撞去.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黑衣人抓住馨蕊的同时.周文越和孟莎莎也迅猛地扑过來.一把将黑衣人推了个趔趄.周文越接到孟莎莎的电话.早就赶了过來.看到黑衣人如此激动.早就做好了防备.
“你太过分了.真是欺人太甚了.刚才听说你的辛酸史的时候.馨蕊就那么陪着你跪着.陪着你流泪.你怎么还能如此暴虐的对待她呢."孟莎莎真是得牙根痒痒.真想狠狠地给他一巴掌.不过她虽然很生气.但毕竟是有知识的人.深知这样做的后果.所以她并沒有采取真正的行动.
"莎莎.咱们也沒有必要跟他废话.他这是蓄意谋杀.把他直接送公安局就得了.反正咱们现在已经又有新的捐赠者了.也不指着他这一棵树吊死."周文越顾意大声说着.这家伙实在太可恶了.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他真以为馨蕊太好欺负了.
"对.沒错.光凭他刚才的举动就够判他做两年牢的了.咱们再给馨蕊找个律师.回來再狠狠地多判几年."孟莎莎也赶忙添油加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