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洛晟不喜欢医院,这里充斥着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有一段时间,老爸余竟住院余洛晟就经常出入医院,始终无法适应。
现在,余洛晟自然没有心情理会这味道究竟有多刺鼻,到了医院后,马上就到了病房,找到了李芸。
李芸正在一个病房外面和一位值班的医生交涉,看到李芸满面愁容的样子,余洛晟知道这次自己老爸的病情应该更加严重了。
“你们先好好照顾病人吧,明天等我们主任来了,你再和他谈。主任跟我说,这位病人的情况是在恶化,早应该来医院做定期检查和治疗了……”那名值班医生说道。
说完,值班医生就离开了,留下满头汗珠还想继续询问情况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李芸站在那里。
“妈。”余洛晟走到李芸面前,往病房里看了一眼,见自己父亲余竟正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打着点滴,也没有冒然的进去。
“爸情况怎么样?”余洛晟问道。
余竟的身体状况一直都很不好,主要是肝功能有问题。
早些时候这个病状就查出来了,可余竟总说自己没事,出了院也不太注意调养,就继续去厂里工作了。
想必这次又是肝在折腾他老人家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余洛晟心里总有一些不安,尤其是刚才那位值班医生说的话,让人没法放心。
“值班医生说非常严重,但还要等明天望医生来了才能够出一个具体结果。”李芸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
以前余竟也有几次因为肝问题到过医院,但那都是不大不小的问题,至少没有像这次这样是被救护车直接送进医院的。
“你看上去很累了,这里有我陪着就行了,妈你先回去睡一觉吧。”余洛晟说道。
“恩,我下半夜再过来。”李芸也没有勉强,叮嘱余洛晟好好照顾余竟后,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李芸离开后,病房就剩下余洛晟和静静躺着的余竟。
余竟脸是古铜色的,皮肤很粗糙,嘴唇则有些薄,估计是病痛的关系,现在他的嘴唇透苍白色。
他的眉毛很浓,即便是半睡半昏着都凝着一股严肃、古板的气质。
……
不知过了多久,余竟的眉头拧了起来,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样子,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看见他这副模样,余洛晟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急忙拿来毛巾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可这样做是不可能缓解他肝带来的痛苦的。
余竟好像被痛醒了,眼睛睁开的时候,透着一份沉静。
他转过脑袋,看了一眼旁边的余洛晟,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你妈呢?”余竟问道。
“回去休息了,她下半夜会过来,爸,你还好吧,看你很难受的样子?”余洛晟问道。
“能有什么不好的,老毛病,折腾不到哪去。”余竟说道。
“医生说这次很严重。”余洛晟说道。
“医生总爱夸大。”余竟说道。
余洛晟也没什么好说的人,倒了一杯淡水,喂余竟喝下。
“成绩要到什么时候才出来啊?”余竟问道。
最关心余洛晟高考分数的就是余竟了,这躺在病床上也不忘了问这事。
“还早呢,至少要到6月20多号。”余洛晟说道。
“前阵子我帮你看了不少学校……”
“得,得,你少说点话,好好躺着休息。”余洛晟打断了余竟的话,扶着他躺下。
“我说了没事!”余竟毫不客气的说道。
余洛晟拿余竟没有一点办法,谁让他是自己老子,但很多时候余洛晟觉得这老男人跟一些牛脾气的孩子一样,倔得要命。
“好好好,你说你的。可我分数都还没出来,你帮我看什么学校,急什么,你看的学校估计全是重点,我要是分数考了一个二本线、三本线,你看也白看。”余洛晟不和余竟争。
“你要是考得那么差,我不收拾你我就不姓余。”余竟有些生气道。
“你能不能先别关心这些,你现在躺在医院里,好好关心下你自己身体行不行。对,身体是你自己的,疼不疼、难不难受都是你自己清楚,但你这样被救护车抬到医院来,我和老妈不会为你吓出一声冷汗来?”余洛晟说道。
余竟估计被自己儿子说得还不了嘴了,沉默了起来。
余洛晟也不说了,教训老子的事情还是少做一点,不然真不知道谁收拾谁。就像追杀炼金术士,很多时候都是“怎么追上炼金”,变成了“怎么不被炼金追上”。
“唉,你是不知道,我那个时候高考……”余竟沉默了良久,叹了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