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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慈遥望那边,只见紫光脱离之后,南松子阴神与其本命阴魔又扭缠在一起,烟气聚散波动,似乎要冲向紫光飞落的位置,可在此时,混杂的色彩中,却有一种新的颜色扩散。
那是黑色。
这便是南松子神魂中失控的心魔煞气。受“一梦归”的激,这种要命玩意儿本就在侵蚀着南松子的阴神,只是受还真紫烟暖玉的压制,侵蚀速度缓慢,但此时暖玉被击飞,唯一的障碍不见,当下便迎来一场巨大的喷。
且心魔煞气是本命阴魔最可口的食物,这更让阴魔戾气激涌,不管不顾,顶着符咒的箍锁折磨,大口吞噬因失控而四处流散的心魔煞气,同时,也在吞噬着南松子的阴神之躯。
内外夹攻,又都是最要命的玩意儿,偏偏南松子拿不出任何压制的办法,便是对内里详情不太了解的余慈,也能看出来,南松子这回是真的糟糕了。
事实就是? 如此,转瞬之间,稀淡的阴神虚影就完全被红雾黑气吞没掉,甚至再没有出任何声响。
就在这嘶叫后的诡异静默中,南松子神魂为阴魔所噬,死得不能再死!
随后,黑气也被红雾大口大口地吞噬。
随着吞噬进行,红雾颜色愈鲜亮,有一层流质的血光在外层循环,浓浓的真似要滴出血来。
即使在近百尺外,余慈也感觉到周围的空气燥热得可怕。
从此刻起,他面对的不再是因为要夺舍而有所顾忌的南松子,而是一头纯由凶戾本能驱动的怪物,
可是,之前连剑气,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此时便是抽干了血肉,他也只有再一剑的力气,况且以前无往不利的半山蜃楼剑气,面对这个介于有形无形之间的怪物,十成威力也只能挥出一两成,有等于无。
余慈深深吸气,视线移到怪物后方,距他约有二十丈远的某处。那里,之前让怪物深为戒惧的紫色光源就落在那里,依然着微弱的光。
应该将它拿住
余慈突然现自己手上的东西太多了。钩索仍在手中,右手则持着纯阳符剑,现在又加了照神铜鉴,一时间累赘得很,可在这种情况下,三样东西,哪个他也丢不得。
然而下一刻,他就不需要烦恼了。因为在“嗡”地一声鸣响后,滚烫的照神铜鉴像是有了灵性,从他手中挣出来。
余慈为之愕然。这是十几年中从未有过的现象。
低细的嗡声振荡一直在持续,像是有人持续不断地敲击,有着节奏上的变化,好像是在宽广的殿堂中僧道梵呗颂经,似有回声。
余慈不知道这算怎么回事,不过,百尺之外,那头刚刚吞噬掉南松子的血色怪物,明显注意到了这边的变化。
有那么一刻,四野俱静。
可静寂也仅是一瞬间的事,受不了沉重的压力,一群先前被困在幻阵中的麻雀像是没头的苍蝇,喳喳叫着,从余慈前方不远处蹿起,飞上半空。
生灵的躁动就是对怪物最大的刺激。
红光乍闪,半空中忽然腾起一圈血雾,七八只麻雀齐齐爆裂,碎羽血肉四溅。与之同时,那怪物已经穿透血雾,扑杀而至。
这个家伙可不懂什么叫生擒活捉、灭魂夺舍,它唯一的念头,就是泄戾气,毁灭周边一切生灵,再无其他!
顾不得照神铜鉴了,余慈明白自己必须再赌一回。他按住内腑伤痛,强行催动半山蜃楼剑意,身形化雾,贴地而飞。
绕过血色怪物,抓到它一直忌惮的紫光源头,这就是余慈的计划。
一瞬间,他便和血色怪物擦身而过,灼热的气息扑在身上,似乎有烈火炙烤。
余慈做好了一切准备。
剑气融入正在散去的云雾中,随着南松子阴神被吞噬,布下的幻阵正在解体。山道上的变故很快就会被观中现,到时有于舟赶至,他就算赢了!
只要他能撑过这二十丈、两百尺的距离
驭剑冲刺之下,二十丈的距离根本不算什么,两息时间,余慈身形乍隐乍现,已经来到紫色光源上空,俯身抓取,温润的感觉入手,他这才现,那是一块温玉之类。
可问题是,那血色怪物在哪儿?
借着冲力,余慈一个筋斗翻出丈许外,调整了方向,举目望去。周围没有血色怪物的影子,预期中的冲击更没有到来。
正奇怪的时候,他原本所在之处,厉叫声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