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一只手,白男将身高一八五,至少一百五十斤的麦长青抛了出去。
蹬蹬瞪!
凭借强大的制空能力踉跄落地的麦长青错愕震惊地望向白男,抽了抽嘴角,满头大汗。
强者。
这是麦长青在被摔回去后的第一个念头。
他不恼怒,也不觉得丢人。在三十九军呆了四年,阔少脾气没怎么收敛。那可笑的所谓自尊脸面却逐渐放下了。
不放又如何?
7队那帮狠人谁会鸟你家世如何?要敢不听话保管打得你连爹妈都不敢认这个儿子。刚进7队的那年,麦长青一年时间有大半年躺在医院。每次一趟就是几个月。差点没把好动的他憋出毛病。
混了一年,麦长青不再像刚进7队的菜鸟那样横冲直撞,懂得要对等级高,身手好的猛人低头。当然,他是心服口服地认输。对比他能打,比他凶猛的人报以敬佩态度。
自己那点家世的确放在任何地方都值得推敲,也有得瑟装-逼的资本。但放在三十九军7队这种地方,混了一年后的麦长青羞愧yù死。
他清楚记得比他早两个月混进去的技术兵每次吃完饭,都会主动收拾碗筷。甚至在宿舍,他也会主动挑起打扫的工作。哪怕那帮老兵对此颇有几分不好意思,他也只是憨笑地说应该的。后来一次放假跑出去喝酒,几个人喝多了,不知怎地聊起了爹妈的工作。那哥们张口就是把麦长青震住的背景。真要比起来,麦长青家里那位前途无量的老头子见到那哥们的老爹,还得喊一声长。
可悄悄人家做人的态度,再看看自己?
差距啊——
那哥们对麦长青的惊愕一点也不意外,叼着烟笑道:“这有啥?别说只是打扫一下卫生,收拾一下碗筷,真要他们看我不爽,狠狠揍了我一顿,我要靠关系yīn他们我就是他妈孙子养的。当然,即便我想yīn也未必yīn得到。咱们有啥好得瑟的?不就是投胎的时候跑对地方了吗?在外面跟那帮眼高于顶的阔少三世祖斗斗狠不算啥,反正都是一丘之貉。但跟这帮凶残彪悍的军中jīng英耍横,不是煞笔么?没错,咱们背景比一般人好点,但这票人可都是军方jīng英,是国家栋梁。别看咱们老头子混的不差,但真在这上面闹起来,你看看三十九军的那帮BOSS会不会给咱们家人面子?嘿嘿——我就听说前几年万岁军某个靠关系混进16队的煞笔仗着关系跟一个队的猛人耍横,结果被打得住了足足一年的院。最后你猜啥?那煞笔哭着喊着让爹妈爷爷外公给他出气,除了他老妈,谁也没鸟他。但你想一个娘们能翻得起什么风浪?这事儿还不是一了了之?我估摸着这煞笔家里几个雄xìng牲口多半是知道这场子找不回来,少半则是恨铁不成钢,懒得搭理这不知好歹的牲口。嘿嘿,如果我没记错,这傻逼的爷爷和外公一个少将,一个准将。”
从那天开始,麦长青算是实打实对那帮比自己凶残彪悍的老兵五体投地。而连带着对那些战斗力惊艳的猛人也略带几分敬仰。
所以此刻,他并没觉得丢人,反而有点敬佩眼前这个瘸腿白男。
要知道,麦长青退伍前可是被7队领头拍着肩膀评价过除非遇到猛虎营那帮变态到你没法活的牲口,普通级别的高手就算打不过,也不会输得太惨。
可此时,仅是一个照面他就被瘸腿男摔回去。一招定输赢,麦长青深刻地知道想打赢这个白男,估摸着得让那位连续十年三十九军单挑冠军的领头上才有把握。
想到此节,麦长青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直了身体,咧嘴笑道:“保定了?”
白男没吱声。
“成,我给你个面子,不跟她一般计较。”麦长青大度地说道。“韩小艺,不跟你玩不是我怕你,是给这哥们面子。以后你要玩,随时奉陪。”
韩小艺冷哼一声,只是刻薄地扫了陈雪琴一眼。有麦长青在场,她知道找茬肯定是没法找了。再接着打?
就算这瘸腿男打得过,韩小艺也不会让他打。这是摆明了把瘸腿男往死路上送。
在7队被人打了,麦家老爷子无话可说,想护短也没辙。但在外面被人打,麦家又岂会善罢甘休?
“兄弟,叫啥?有机会再讨教。”麦长青笑道。
“瘸腿狗。”陈一亮抬头,沙哑道。“林泽养的。”
又是林泽?
麦长青微微皱眉,拉着陈雪琴扬长而去。
“陈妹子,那林泽很拽?养了条这么彪悍的瘸腿狗?”飞驰的车上,麦长青点了支烟,满面迷糊地问道。
“我哥的黑白袍被林泽打得在医院躺了足足四个月才出院。”陈雪琴揶揄道。
“草!”麦长青险些被一口浓烟呛死,喟然长叹。“世道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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