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大的身份不过是个杀人掠货的佣兵,不,如今韩家门神的身份,大概要比当年的佣兵身份吃香,他有足够的定力,可他终究只是个别人口中的死瘸子,林泽被一帮凶神恶煞,威风凛凛的军人抓走,他能做什么呢。
他什么都不能做。
林泽沒想到自己要去的地方竟不是燕京某个秘密基地,而是直接被送往中部军区。
坐在轰鸣的飞机上,林泽神sè微微有些凝滞,瞥一眼逐渐微小的地面,喃喃自语:“兄弟,我沒法救你,连给你擦个屁股都不能自保,会笑话我吗。”
……
薛白绫行sè匆匆地來到薛家宅子的最深处,连跟宁姑打个招呼的jīng神也欠奉,面sè凝重地直奔老太爷书房。
“这么着急做什么,可不像你的风格。”正练字的老太爷略带责备地语气说道。
“林泽被人抓了。”薛白绫说道。
“谁。”老太爷微微一楞,放下了毛尖。
他是薛家的jīng神支柱,是经历了大浪cháo的老人家,他知道自家孙女如今的势力,更明白在燕京,已罕有孙女儿解决不了的事儿。
薛白绫如此紧急地赶來找自己,怕是实在沒有办法吧。
“别着急,先跟我细说一下,按道理,目前在燕京敢明目张胆动他的人几乎沒有。”老爷子宽慰着薛白绫。
“只知道是中部军区空降來的军人,领头的是诸葛正红,至于细节,。”薛白绫洁白如玉的脸颊上浮现一丝忧虑,“我打听了一上午,根本打听不到,沒人肯说。”
“是不知道怎么说吧。”薛老太爷听到此处,脸上的轻松之sè也渐渐敛去,踌躇道,“看來,是那些基本不见光的家伙在cāo作啊。”
言罢,他让薛白绫安心坐下,然后让宁姑拿电话进來,拨了一个除了逢年过节会通话,其余时间几乎沒有联系的号码。
通话时间很短,不到一分钟,当薛老太爷挂掉电话后,面sè沉重地说道:“你的确有理由着急,抓林泽的是蛰龙。”
“什么,。”纵使以薛白绫的定力,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差点从椅子上站起來,略微调理好自己的气息,迷惑问道,“蛰龙怎么盯上林泽了,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刚才打电话的那人给我的解释是诸葛正红正在查一个五年前犯下命案的军方凶徒,而恰好林泽见过他,所以找他问问话,结果他不止不配合,还废了一个蛰龙的顶级高手。”薛太爷说到这儿,忧虑的同时还有些骄傲,感慨道,“这小子还真是艺高人胆大,连蛰龙的人也敢动。”
“何仁耀。”薛白绫讶然问道。
“你也认识。”薛老太爷好奇道。
“我跟林泽一起见过他。”薛白绫蹙眉道,“通缉他的不是神剑军区吗,关诸葛正红什么事儿。”
“他在两湖地区犯事,自然跟诸葛正红有关,再者,,我可不认为诸葛正红空降过來单纯是为了查何仁耀。”薛老太爷说道。
薛白绫美眸中掠过一丝释然,问道:“假若不是单纯为了何仁耀,蛰龙为什么盯上林泽,切断这条线,他们根本沒有找蛰龙的理由。”
“我也不清楚。”薛老太爷微微摇头,说道,“不过也能从侧面证明,林泽或许有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身份,当然,只是我的推测,也可能是他跟那个摩书走的太近,嗯,我看得出來,摩书跟这个蛰龙是不对盘的,也是很不给面子的。”
薛白绫峨眉微蹙,幽然道:“我能做什么。”
“你。”薛老太爷哑然失笑道,“白绫,你这就是典型的关心则乱,你要搞清楚,这可能是军方最高阶的对碰,你一个做生意的,能做什么,放心,他们既然抓林泽,那肯定是因为林泽有值得他们抓的地方,会有人出手的,但不会是你,跨界cāo作,尤其是这种最高阶的跨界,从來都只有被打脸的份,哪怕你再关心他,也别把脸凑上去给他们打,沒意义。”
薛白绫面露复杂之sè,咬着柔唇,沉凝良久后,抬目凝视爷爷:“我想试试。”
薛老太爷愕然,旋即捋了捋下巴的苍白胡须,轻轻点头道:“既然想就去做吧,这些年你沒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儿,放纵一次也沒关系,哪怕会得罪一些人,但记住,做,就要做得漂漂亮亮,让那帮窥觊咱们的家伙瞧瞧,纵使跨界,咱老薛家也能释放惊人的能量,这半世纪的积累,绝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比下去的。”
薛白绫郑重其事地点头,说道:“我明白。”
薛白绫离开书房后,老太爷再度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跟刚才那个号码不同,这一次,他找的是跟他有交情的人当中,唯一能在这次事件上起到效果的人。
电话接通,薛老太爷微笑道:“连主任,我就不说废话了,这次需要你帮衬一把。”
“嗯,是不是那件事儿。”对面传來一个不怒自威,极为厚重的声音。
“是,我那宝贝孙女想去插一脚,希望连主任能照看一下。”
“那事儿我也在关注,让白绫进來吧,能出多大的力不敢说,但我这张老脸多少还算值点钱,唯一能保证的白绫进來后能安全脱身,不留下太大后遗症。”电话那头说道。
“先谢了。”老太爷说道。
“哈哈,老哥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当初你要肯走这条路,我还得喊你一声领导呢。”
“连主任说笑了。”
薛老太爷又跟那位手握重权,在军-委差不多能排进前几号的军方顶级大佬聊了几句,这才挂掉电话,满面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