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提前对付我。”陈逸飞笑道,笑得那般从容、潇洒。
陈雪琴微微眯起了眸子。
她有一种轻微的挫败感。
哪怕在她看來大局已定,她仍然有一种无力感。
仿佛,,仿佛自己要做的一切,眼前这个男人都能猜到。
可是,他怎么可能猜到。
自己的计划,可是天衣无缝的。
“我能问你一个问題吗。”陈雪琴深吸一口冷气。
“我不会回答。”陈逸飞摇头。
“杀了我父亲,连解释也不给一个。”陈雪琴冷厉地喝道。
“不给。”陈逸飞继续摇头。
“恶毒的畜生。”陈雪琴愤怒地嘶吼。
陈逸飞笑中带有浓浓的苦涩,喝光了杯中的咖啡,轻叹道:“让他们进來吧。”
话音甫落。
门外便进來了一拨人,足有十几个之多。
以王德彪为的陈家元老,以及数名十分眼生,但看其走路姿势与身板,显然是练家子,还是高手级别的那种。
他们的出现让足够大的书房显得略微拥挤,书房的温度也骤然降下几度。
陈雪琴缓步走到这拨人的面前,转身,目光冷厉地盯着陈逸飞:“你的所作所为他们都知道,不论你如何狡辩,陈家都不会再有人相信你,而你,。”
“你刚才已经说了,你打算杀了我。”陈逸飞笑着点头,亦是缓缓站了起來。
“陈逸飞。”王德彪猛地往前踏出一步,嘶吼道,“你好狠的心,竟然敢杀了老爷,今天,我就要为老爷报仇。”
陈逸飞根本沒去理会这个跳梁小丑,眉宇间写满淡然之sè,冲陈雪琴说道:“凌红呢,让她也进來吧。”
咯吱。
陈逸飞话音刚落,房门便再度被推开。
凌红步履平缓地走进书房,脸上写满了冷然之sè,与陈雪琴一样,她与陈逸飞有着深仇大恨,不死,不休。
她进來后,便一瞬不瞬地盯着气息悠然的陈逸飞,跟陈雪琴一样,她搞不懂陈逸飞为什么能如此淡定,凭什么这么淡定。
他难道不知道,如今的他已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了吗。
哪怕陈家仍然有不少元老站在他这边,那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他已经活了不多久了。
“人都到齐了吧。”陈逸飞笑着扫了一眼众人,忽地咳嗽了起來。
也许是肺部实在难受得紧,陈逸飞仿佛要将体内的废气全部吐出來一般,咳嗽声持续了足足一分钟,方才完全停歇下來。
“呼,。”
陈逸飞吐出一口浊气,那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异样的cháo红,目光清澈地盯着陈雪琴与凌红,而后,他绕过书桌,朝陈雪琴与凌红走去。
他这个举动让站在陈雪琴身后的高手敏感起來。
纷纷作出反应,只待陈雪琴一声令下,便向陈逸飞击杀过去。
砰。
沒等陈雪琴回过神來,陈逸飞猛然跪了下去。
跪向陈雪琴,跪向凌红。
砰。
陈逸飞脑门磕在冰冷的地板上,足足磕了三次,方才缓缓抬起头來,朝陈雪琴与凌红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
三个字能换回两条人命吗。
陈雪琴紧握拳头,凌红亦是满脑子都是杀夫之仇,别说一句对不起,一千句,一万句,也抵消不了她们内心的愤怒与仇恨。
未等陈雪琴与凌红从震惊中醒悟过來,陈逸飞兀自从地上站起來。
只是人未完全站直,他又剧烈地咳嗽起來。
那英俊的面庞因为持续的咳嗽而略微扭曲,看着让人异常心疼。
可在这对女人的眼中,此刻的陈逸飞,只是他们的生死仇人,不死,她们是不会满足的。
陈逸飞强行遏制住不断蔓延的咳嗽声,从怀中取出一块白sè手帕,捂住嘴角,包裹住从嘴角溢出的血丝之后,他缓缓站直了身体,突兀地吐出一句话:“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