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身躯猛地一颤!
不是为女儿那外表看似温柔,实则内心倔强到极致的决定而震惊。
而是——为什么当年的自己。没有这么做?
不能?
能!
一个国度。一个团体。从不因一个人的存在或失去而倒塌。
没有自己,同样会有人爬上来。扛起来。
那么——自己为何不像女儿这样,意志坚决呢?
既然能。
那便是不舍了!
不舍艰难打下的江山。哪怕这片江山有大半是靠他打出来的!
身躯剧烈颤抖的同时,伊丽莎白的内心翻江倒海。
也许是心绪混乱到极致。又可能是久别重逢。一股压抑已久的情绪喷薄出来。伊丽莎白一口血箭激射而出。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母亲!”
耳畔传来小公主的呼唤,伊丽莎白内心,却不断地质问自己:“难道——难道当年的你,便是一个冷血残忍的女人?”
……
啪!
点了一支烟,趴在沙上的林泽慢悠悠地翻阅着书籍。直至老东西神色微妙地走进来。他才一个腾挪起身,笑眯眯地问道:“老朋友久别重逢。就没生点不可告人的故事?容我想想。你们的相逢该是感人肺腑呢,还是痛哭流涕?哈。别告诉我你当真让伟大的女皇陛下跳了一段钢管舞?那就太没节操了!”
林天王一反常态地苦笑一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叼着香烟道:“不用刻意营造欢乐气氛了。你老子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磨难没经历过?”
“那倒是。”林泽揉了揉鼻子,笑着坐了下来。
林天王的神情有些诡谲。
这在以往是很难现的。林泽知道老东西心里不是个滋味。却也不敢再瞎掰。酝酿许久,他试探性地开口:“就这样了?”
“还能怎样?”林天王反问。
“不可惜?”林泽表情微妙,暗示性强烈地说道。“其实你的感情生活如何。我真的不介意。再者——母亲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他也不想你打一辈子光棍。”
“你改行拉皮条了?”林天王怒目。
“要能把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拉下马。这皮条拉的也太值当了。”林泽唏嘘道。
“大人的事。小屁孩别过问。”林天王摇摇头。“安心处理这件事儿吧。说不得,还有一场艰难地战要打。”
林泽不再深入,随着林天王的话题道:“有你出马,还有摆不平的事儿?”
“没有。”林天王骄傲摇头。
“那你担心什么?”林泽问道。
“终究是有些麻烦的。”林天王续了一支烟,说道。“你之前在英伦经历的事儿。我都知道。菲比虽然手腕不差。但终究是个外戚。真要正面硬碰硬。皇家老辈肯定不会站在他这边。所以只要伊丽莎白撑住。那他很难撬动。”
“这次的人物呢?比菲比这种能控制大公主的家伙还来得嚣张?”林泽好奇问道。
“他很冷静。也很聪明。”林天王微微眯起眸子。“不该做,或者把握不大的事儿。他绝对不会做。即便做,也必须理清后遗症大不大。菲比那事儿有很大把握吗?没有。而且后遗症是毁灭。”
林泽若有所思地点头,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林天王豪迈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老子这些年不出面自然没关系。既然出来走一圈。还能丢了面子?”
林泽莞尔一笑。一声轻叹:“装比犯。”
“就好像你不是。”
这对父子相视一笑。那慢慢积累的父子亲越深厚。
亲人的感情积累与男女关系的积累同意很多。却也难很多。
难的是很难跨出第一步。容易的是,一旦跨出第一步。便会干柴烈火般燃烧。尤其是这对同样至情至深的男人。其化学反应远超出他们本身的预期。
“儿子。”林天王站起来。拍了拍林泽的肩膀。“陪爹出去吃饭。”
“吃啥?”林泽问道。
“随便。”林天王摇摇头。“反正是你埋单。”
“靠——房钱就是我出的。你是不是太抠了?”
“要不要跟我这么计较?”林天王板起脸。
“当然要。”
“那我来跟你算算你在我家住这么久的房租。”
“——”林泽表情扭曲。“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