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起身,陆逊出了船舱。
白日的‘阿托卡夫人’号很喧闹,尤其是二层甲板的那些佣兵,聚在一起,闲聊着吹牛,叙述着他们以往的战绩,或者是对着三层甲板的贵妇吹个口哨。
陆逊私下里听胖叔说过,其中有些佣兵就是捕奴团的成员,去瑞雪儿猎取奴隶赚外快的,陆逊琢磨着这些家伙怎么就没染瘟疫呢?
“胖叔不是骗我的?”陆逊抬头看到三层甲板的四人桌椅几乎座无虚席,不由怀疑胖叔言论的真实性。
“难道是在享受最后的晚餐?”脑子里转悠着类似的想法,陆逊推开了矮人战锤的房门。
“我日呀!”陆续被熏得差点一头栽倒。
满屋子**后的酒臭味,地全是喝空了的酒瓶子,连站的地方都没有,战锤歪靠着床坐在地,打着震山响的呼噜,双手则是把银盒紧紧的抱在怀里。
“居然连睡觉都不忘银盒,矮人是不是睡觉从来不搂老婆的?难道搂的是铁制品?日,真恶心呀!”陆逊满怀恶趣味的猜测着,然后看到矮人战锤的口水在银盒的宝石皇冠处汇集了一小滩,暗自嘀咕着战锤这糟糕的睡相。
拿了床的被单擦了擦银盒的口水。
陆逊很费力的从战锤怀里拽出了银盒,摸着那宝石皇冠,一股久违的亲切感贯穿了心灵,仿若时隔三秋后再次享受到情人抚摸的感觉,悸动莫名的情绪。
“你不会有生命?”陆逊自言自语着,把银盒背在了身,他决定在‘阿托卡夫人’号到达汉堡前不让银盒离开身体,陆逊潜意识里想再进化出一首圣诗来。
“费雯丽不知道睡醒了没有,进不进去呢?万一打扰了她休息怎么办?再说进去了说些什么呢?要是没有话题的话气氛会很尴尬的,她会不会认为我是个没有幽默感的男人?”陆逊站在费雯丽的房门前,徘徊着,他的小处男心态又开始发作了。
“吱呀!”
陆逊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就看见了费雯丽那略显憔悴的脸颊。
“陆逊,你怎么在这里?”费雯丽显然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陆逊,语气有些惊讶。
“呵,今天的天气很好呀,天很蓝,刚才还有几只海鸥飞过。”陆逊干笑了两声,说出这句话后他就恨不得一头撞死在甲板,这都是什么呀,太糟糕了。
“海鸥呀,塞琳娜夫人应该在三层甲板?”费雯丽的声音听去有些虚弱。
“你找她?”
“恩,今天的课程是讲述帝兰币和庞贝币的购买差额以及教廷税收预备方案,赛琳娜夫人是一个很博学的女人,她说出了好多我以前不明白的地方。她还说现在的法兰尼斯内政存在着诸多弊端,首先就是为什么女人不可以参政,否则的话她会是法兰尼斯史第一位女首相,咳咳……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羡慕塞琳娜夫人。”费雯丽满眼的崇拜,病态的脸色多了一抹兴奋的嫣红
“你应该在房间里睡觉,因为你生病了。”陆逊皱着眉头,不知道费雯丽这么拼命的学习到底是为了什么,和她相比,陆逊感觉自己就是个废材。
“生病?我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而已,不要紧的,我想和塞琳娜夫人多学一些东西,咳咳……塞琳娜夫人需要的是一个合格的财务秘,我不想让她失望。”费雯丽看着陆逊,眼中坚定的神色不容置疑。
“哎,好,我不会干涉你的自由,但是在这之前,你要和我去餐厅吃饭。”陆逊叹了口气,当先走进了通道里,他觉得自己和费雯丽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但是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谢谢你!”费雯丽无力地靠着墙壁,看着陆逊的背影呢喃着。
“没什么,我是个牧师,照顾病人是我的职责!”听着背后传来费雯丽虚弱的道谢声,陆逊没有回头,他强迫自己的声音不要慌乱,他强迫自己的双手不要发抖,他更是强迫自己纷乱的心绪不要纠结成了一团乱麻。
“费雯丽被感染了!”陆逊痛苦的闭了双眼,这一刻,他恨自己是个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