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思绪转回来,对她道:“现在,你要听我的计划,一点也不要漏掉。”
我把我的整个想法,一边和她说,一边在自己的脑子里整理。
如果我没有回来,那么袁喜乐一定会被特派员灭口,这几条关键的信息,把我逼回到这里来,显然不像我之前想的那样,只是在暗地里推动事情的展,我的到来,竟然完全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
我不是一个逻辑学家,我无法去推测各种无解的问题,我也知道,现在所生的一切,从逻辑上来说,好像是无法成立的,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展到现在,我只有先往后想,往后做。
先,我明确了一点,就是我不能放任事情自己生,因为显然我在袁喜乐的这段历史里,起的不是之前我想的那种辅助作用,我的到来颇为关键,甚至是决定性的。
与其束手束脚地去想我到底应该在这段历史里怎么小心翼翼,不如直接放手大胆设计。
我把我们入洞之后的所有经过全都想了一遍,想着我所作的每一个决定,就现一个非常可怕的事实,我的所有决定,看上去非常平常,但是好像都不是我自己做下的。
我们为什么会进入到落水洞里?是因为一张奇怪的纸条,这张纸条是谁塞进我的口袋里的?又是在什么时候塞进去的?
我们进入沉箱后,是谁启动了沉箱,把我们降到冰窖里?
是谁事先拧开了放映室地上通风管道口的螺栓?
又是谁在那个毒气区域的墙壁上,刻下了通往出口的刻痕?
我忽然现,在每一个决定我们命运的地方,都有人事先帮我们做好了准备。
这个人不可能是别人,只可能是我自己。
一边想一边理,在和袁喜乐说的过程中,我的心中慢慢有了一个全貌,我现我需要做的事情非常非常多,但是,并不算太难,因为对于我来说,答案早就已经写在了我的脑子里,我现在只需要照做一遍。
说完之后,我现袁喜乐没能理解我所有的话,其实我也明白,这么多的信息对于她来说是不可能一次消化干净的。
我想了想,就意识到这种全盘计划没必要对她说,我只需要告诉她,遇到某些事情之后,应该怎么做。
在洞穴里遇到我们第二支队伍的时候,她必须装疯。
在我们离开之后,她必须带陈落户和马在海他们回到大坝里,因为他们回不到洞口上游就会大水,只有大坝里是安全的。而进入大坝之后,他们必须立即到沉箱里躲避雾气——袁喜乐熟悉这里的地形,这不是什么问题。
之后,我会启动沉箱,把她降到冰窖里,她可以在黑暗当中想办法离开沉箱,虽然我还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毫无声息地离开的,但是,一定有办法。
她离开沉箱,通过通道来到毒气区域,进入避难所,只要听到我们出现动静,就去到那个位置,出声音来吸引我们的注意。
她点头,但表情满是怀疑:“吴用,如果你说的这些情况都不生,我该怎么办?”
“相信我,对于我来说,这些事情已经生了。”我道,“生的那些事情,不会改变,我也不想改变。”
她看着我的眼睛,忽然问道:“这一切不是做梦?”
我摇头,想了想道:“算上结局的话,即使是梦,对于你来说,也不算是个噩梦。”之后想着,第一步最急迫的工作,就是把王四川的那句话刻到墙壁上去。
“我们真的会相爱?”她忽然突兀地问道。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难过,这个问题,我原本是那么确定,但是现在,我又无法肯定了。因为,我没有想到,这个故事真正的开始,会是这个样子的。
“我想要打败一个能驾驶轰炸机在空中翻转180度的男人,只能让自己变成一个在命运里翻转180度的男人。”我道,“我只能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喜欢上你。”
她继续看着我的眼睛,好像在思考些什么。
我从她的腰间拔出匕,开始搬动靠墙的床,回忆着当时刻字的位置,想把“必然导致必然”先刻上去。
我能做的事情,全部在我脑海里,之后她到底怎么想,恐怕已经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了。但是,在我预言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生后,她对我的信任会逐渐加深,我至少可以放心地看着她安全离开。
我想着推开床,露出了墙壁,然后趴下去准备下手,这个时候,墙壁上出现的东西,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看到墙壁上有人刻了一行字:“必然导致必然。”
我愣住了,忽然恍惚了一下。
仔细去看,我现这行字,无论是位置,还是样子,都和之前我看到的那一行字一模一样。
我看了看手里的匕,差点以为这是我自己刻上去的,但显然不是。
他娘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行字不是我刻的?我摸着这行字,忽然开始浑身冒冷汗。
这事情不对劲,不对劲,妈的,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