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复兴见到这只可爱的画眉,有了一点笑容,他学着鸟叫,画眉在笼里听着。
看着机灵、漂亮的小鸟,他心里有一种酸楚的感觉,失去了自由的鸟儿,永远失去了蔚蓝的天空。人要是失去了自由,就会比这只画眉鸟还悲惨。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要被猎人捉住。
古复兴闭着眼睛坐在藤椅上养神,他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内心里是波涛翻滚。
他用手摸了一下额头深深的皱纹,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想着步步艰辛的仕途历程,他又是兴奋,又是疲惫。
坐到了市交通局局长的椅子上,他付出了太多的代价,想不到一转眼间,岁月匆匆,他已经五十多岁的人,眼下还出了这么多事,他真的是心力交瘁。他想安静,想过几天太平的曰子,但是,这只是他的一种奢望。
太阳高悬,阳光暖洋洋地照在他的身上,他觉得十分舒服。
古复兴把杂乱的思绪理了一遍,他有些坐不住了,他要尽快处理好杨云海这件事,把这个漏洞补上。
这时,楼下响起了汽车鸣笛声,古复兴的老婆去开了门,她看见是干儿子白德胜来了。
她把大门打开,白德胜冲干妈挥了挥手,崭新的奔驰开进了门。白德胜停好车,从手上取了雪白的手套,从车里拎出一包东西递给了干妈。
高洁笑吟吟地接过了提包,啧啧地说道:“德胜啊,拿什么东西嘛,又让你破费。”
白德胜笑着说:“孝敬干妈是应该的。”
古复兴从窗外看见了白德胜,白德胜也看见了干爹,他匆忙上了楼。
白德胜进了屋,他亲热地问候了声:“干爹好。”
古复兴对他点了下头,招手示意他坐下来。
白德胜顺手放下了黑皮包,坐到了古复兴的旁边。他侧着头看了一眼干爹,干爹目无表情。
白德胜姓格豪放,容不下半点心事,焦急地问:“干爹,这么急要我来,出了什么事?”
古复兴忧心忡忡地说:“公安局还在追查杨云海的案子,已经派人到南京去了。要是让他们抓到赵凯,你我进监狱的曰子就不远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白德胜听了,他毫不在意地说:“请干爹放心,我马上找人去把他做了,我看公安局还有什么能耐。”
门又开了,高洁端着茶具进了屋。古复兴把手按在白德胜大腿上,暗示他别在说话。
高洁冲好茶,兴奋地说:“德胜好久没有来家里,今天就多和你干爹聊一会儿,我去做几个小菜,你们俩喝几杯。”
古复兴对高洁说道:“好的,你去忙吧,我和德胜有话说。”
高洁白了他一眼,唠叨地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神神秘秘的,还怕我知道。”
古复兴笑了一下,忙解释说:“夫人,我们是公事,你多心了。”高洁爽朗地说:“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做菜去。”说完,高洁走出了房间。
古复兴瞪了白德胜一眼,不高兴地说:“你一天就知道杀、杀。人能杀得完吗?”
白德胜耸拉着头,小声地说:“不杀又怎么办?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白德胜三言两语倒是直接,古复兴也是无言以对。
白德胜见干爹沉默无语,他有些不解地问:“干爹,杨云海到底抓住了你的什么把柄?我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你是不会动杀机的。至于哪笔钱,他不是也有一份吗?你对他这么好,为什么这样怕他呢?何况帐已经做好,他们也查了,还会有什么事?”
听着白德胜一连串的问话,古复兴用手揉着太阳穴,又勾起他心中一件血淋淋的往事,这件事让他寝食难安,恶梦缠身。他常常在梦中惊醒,吓得一身冷汗。高洁常追问他出了什么事?他不敢说,他把这件往事深深地埋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