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月,吴东方再次回到了路上,这时候农田开垦的不多,道路左右多有树林,不管是走还是跑,他通常都会贴着路边的树林,尽量寻找掩护,如果大模大样的走在路当中,有土族巫师在天上飞过,很容易被现。
行走的时候他也没闲着,找了段木头削刻,用的是在费牧那里顺来的小铜刀,削刻的时候他想的是费牧只有这一把小刀,他给拿走了费牧就没的用了,再一想才想起费牧已经死了,心头一灰,叹了口气。
喝了酒,浑身热,半夜赶路也不冷了,有事儿干时间过的就快,等到天快亮的时候,他制作的东西完成了,一尺来长的木棍抠空了五公分,把七月送他的珠子塞了进去,这颗珠子不像是珍珠,根据重量来看应该是玉石一类的东西,外形很像一枚白皮的土鸡蛋,把珠子塞进木孔就成了一个手电筒,光线自然不能跟军用狼牙相比,甚至连普通的手电筒也比不上,不过晚上能照亮,这已经很不错了。
木盖刻起来很麻烦,直接削了个挡光的木塞。做好手电筒,他把木盒扔掉了,这东西可不能留。
收起手电筒,他又拿出了那个存放地脂的石盒,石盒上雕着装饰云纹,整体打磨的很光滑,看了一阵儿他把石盒收了起来,这里面存放的无疑是地脂,但吃了地脂能不能长生不老却不好说,要是真能长生不老,得来的也太容易了些。不过根据七月的语气,这东西至少能够延年益寿。
天亮之后,吴东方再度回到了山上,自林下往东行走,夏朝与现代有着太多的不同,其中之一就是树多,几抱粗细的大树满山都是。
上午**点钟,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抓着弓箭的中年猎人,对方自山脊北面过来,等他看到了这个猎人,猎人也看到了他,他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二人相隔十几步停了下来,吴东方看的是猎人手里的弓箭,而猎人看的是他手里拿着的酒坛。
短暂的停留之后,吴东方冲对方笑了笑,迈步先行。
猎人侧身让路,吴东方走了过去。
走了几十米,猎人追了上来,“用我的弓换你的酒。”
吴东方看了猎人一眼,又看了看猎人手里的弓,别看弓箭只是一根木头一根弦,弓身和弓弦可是有讲究的,猎人手里的这张弓弓身呈黑紫色,一看就是有年头的东西。
猎人见他犹豫,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腰刀。
吴东方没等他摘下腰刀就把酒坛递了过去。
猎人面露喜色,把酒坛接了过去,闻了闻酒气,又尝了一口,脸上欢喜的神情更加明显,摘下箭囊连同长弓递给了吴东方。
“只有半坛。”吴东方说道。
“你是什么人,怎么有这么好的酒?”猎人把腰刀也摘了下来递给他。
“这个给了我,你以后怎么打猎?”吴东方摆手没接,他感觉用酒换对方的弓箭对方已经吃亏了。
“我可以用它换头牛,以后再也不用到山里来了。”猎人将腰刀塞给他,脱下衣服包起酒坛匆忙下山。
“你是哪个村子的?”吴东方问道。
“河西。”猎户头也不回。
吴东方目送对方离开,等对方走远,背上箭囊,挂上腰刀继续赶路,有了这些装备,以后的食物就不愁了,最主要的是打猎的猎户是比砍柴的樵子更好的掩护。
走了几步,他停了下来,那个猎户刚才说了一句以后‘再也不用到山里来了’,这话的意思是他并不愿意到山里来,这时候的人都很贫穷,打猎可以补贴家用,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猎户不愿干,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山里很危险。
具体有多危险他不知道,但至少比他先前想象的要危险。想到这些,吴东方往南走了走,尽量远离北方的深山老林。
下午三四点钟,道路消失了,远处是一片废弃的村落,村落北面是一片荒芜的农田,他位于农田对面的山上。
没路了就表示没人了,他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往前走,没人居住的区域往往隐藏着巨大的危险和各种未知。
犹豫过后,他继续往前走,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得往东走,总不能原路退回去。
傍晚时分,他在一处悬崖上停了下来,这次彻底走不了了,悬崖下是滚滚的河水,自南向北,不见尽头,河宽超过数里,水流非常湍急,
他不确定这条河是不是黄河,因为黄河长江曾经无数次改道,夏朝的黄河河道和现代的黄河河道并不在一个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