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的东西?什么意思?”宁风的好奇心彻底被调动了起来,跟一百只猴子在他心里抓挠一样,用充满了求知欲的目光望向张凡。
“它什么时候到你手里的?”张凡没有看向宁风,而是望向了他身边空无一人的一侧。
循着他目光望去,宁风看到另外一个楚留仙从虚空中浮现了出来。
“咦?”
“哦……”
宁风先是惊疑出声,继而恍然大悟。
不对比没有感觉,一经对比,他便现雄踞九重云端,以明黄印玺和铜钟镇压万古,压得一众妖王尽蛰伏的那个楚留仙,跟身边这一比较,从气息上就有高下之分。
身边这个,同时也是他在元始金桥上看到之楚留仙,站在张凡身旁,不落下风,分庭抗礼。
九重云端那个,分明还带着几分刻意,弱了不少。
“我现在看到的,应该是过去吧,过去生在公子留仙上的一幕。”
“果然强大,他们果然无比的强大。”
想到这个念头的时候,莫名地,宁风脑子里又浮现出了张凡刚刚所说的,我们都是一样的这句话。
什么意思?
他忍不住又想问的时候,那边楚留仙开口了,一句话,便将宁风的心神又吸引向了别的地方,仿佛是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轰然打开一样。
“快了吧,估计再过个几个月?”
楚留仙也是不太确定的样子,但其中蕴含的意思,却不可能有歧意。
宁风的眼睛,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很是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楚留仙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话:“现在也已经得到了,却还不知道这东西是源自兄长,更谈不上恢复旧观,挥威能。”
“还需要一段时间吧。”
宁风这回完全明白了,心中之震撼,有增无减:“原来,这不是生在过去的场景,而是生在未来,他截取了未来的一段,呈现在我面前,并且还让我能投影进来。”
“等等,那既然如此,我现在面前的楚留仙,又是怎么回事?他比山上这个强那么多,是未来的未来吗?”
宁风脑子都成了浆糊状,越是深思,越觉得有无穷奥秘在其中。
本来以他的性子,想不通,便不想了就是了,直接开口问嘛,可是兴许是之前涌入体内的那些玄黄之气导致,亦或是元始金桥等原因,他竟然一路沉了下去,越想越深,隐约捕捉到了什么天地之间的大奥秘一般。
宁风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只要想明白了这一点,他就能认清楚世界真正的本质,达到一种本质上的脱。
若要一比的话,恰似一辈子都在水里面巡游的鱼儿,忽然间跃出了水面,看到了无垠的天,广袤的地一般。
宁风此刻,就是这么一条鱼儿,明明感觉到前面是鱼饵,里面藏着致命的钩子,还是控制不住想要咬上去,哪怕是被钓出去的,也要看一下水面上的风景。
“醒来!”
一左,一右,轰然响动,两个声音合在一起,将他从无限沉浸当中,生生唤醒。
“啊~”
宁风如梦魇惊醒般睁开眼睛,看到左右肩膀上,分别搭着一只手,有灵光闪动,手的主人分别是张凡和楚留仙。
正是两人一起出手,将他从大道感悟中生生唤醒。
“这还不是你现在能触及的东西。”
张凡沉着声音说道:“时间长河的奥秘,你日后自会看到。”
宁风毫不怀疑对方的善意,可是他分明从其中没有听到任何鼓励,既有理所当然,你一定能达到的意思,又有淡淡的无奈,仿佛是在说,达到也没有什么意义。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时间长河,多么高大上的名号啊。”
“能跳出来,站在长河之畔,看万载时光悠悠,何其畅快?”
宁风完全不能理解这一点。
张凡亦不多解释,只是悠悠地道:“以后你会懂的。”
“现在,该看到的,你差不多都看到了。”
他话说了一半,将按在宁风肩膀上的手一收,遥遥指向前方。
那里,楚留仙祭起铜钟,上面虚像彻底显化,赫然是一头三足金乌冲天而起,周身燃烧着烧穿苍穹的烈焰,是一心端要破瑶天的傲,是天生就该站在一切生灵顶端的尊贵。
下方,有万妖俯,朝拜妖皇……
宁风最后看到的,便是这一幕,紧接着楚留仙高举明黄玉玺,缓缓开口,沉沉盖下时候,他就被澎湃之力,直接排斥了出去。
“啊啊啊”
宁风控制不住地叫出声来,无法言述的力量从无限高的虚空当中直接灌输下来,涌入其体内。
他双手扶在膝盖上,汗如雨下,瞬间湿润了脚下元始金桥的石砖。
宁风,已然是回到了元始金桥。
他无暇去想其他,脑海中无穷无尽灌注下来的力量,生生凝成了一枚明黄玉玺,像极了未来景象当中,楚留仙言出法随时候,手上握着的那一枚。
不,就是那一枚!
宁风此刻脑海当中沉浮的,就是那枚玉玺,并且还附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气质。
尊贵,无尽之尊贵,单看玉玺本身,仿佛就能看到一尊高上九重天,坐于皇座上,口含天宪,言出法随的天帝法身。
“贵不可言,言出法随。”
张凡在一旁,淡淡地开口。
宁风听在耳中,猛地一怔。
他好歹曾是书生,功名有望,如何听不出张凡话语里面,有意地曲解了贵不可言四个字,将之与言出法随联系在一起的用意。
“我懂了。”
宁风如醍醐灌顶一般悟了,转身,向着楚留仙长身一礼。
对此,楚留仙却侧过身子不受。
他微微一笑,冲着对外界一切都不闻不问的颀长男子那边一努嘴巴,道:“莫玄现在做的事情,就是我对你做的事情,以后你也要这么做下来。”
“因为,我们是同样的人。”
楚留仙这话一出,宁风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张凡先前的话,同样的人是什么意思?
张凡看出了他的疑问,也不多说,只是轻描淡写地补充了一句:“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