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其格咬了一下嘴唇,问:“那我该叫你什么?小的?”
其其格一笑,苟参在她腰间捏了一把,其其格咯咯笑着蜷作一团,苟参将她抱着,摸着她圆圆柔柔的臀,沉吟说:“我做过侍曹,又做过县令,再下来做了金马门待诏,如今是护羌校尉,如果这样你总是按照我的官职来称呼我,要是哪天我做了王,你岂不是要叫我‘苟王’?”
其其格笑的浑身抽搐,看着苟参的眼睛问:“我喜欢的人是个盖世英雄,永远不会做那个什么的。”
“那你让我叫你什么?”
“嗯,这个问题我也研究了很久,我姓苟,这个很难办,名字叫参……有人还给我叫‘够惨’的。”
“呸呸呸!”其其格唾着说:“谁这样胡言乱语!”
苟参想起了远在长安的敬武公主刘敏:“苟,够,钩……够够够……算了。让你占个便宜,你以后叫我哥哥得了。”
其其格又是一笑,她不知道苟参怎么忽然就有些消沉起来。
苟参觉得其其格笑的太美,就低头又吻了其其格一下。怕自己激情控制不住,一个翻身,睡倒在草地上,大声的说:“要是让我永远这样,和其其格在一起,无忧无虑的,不勾心斗角,不用想太多琐事,那有多好啊!”
“哎——”
“噢——”
苟参猛地起身,手捂着嘴巴对着远处大声的喊起来。
其其格坐了起来。头靠在苟参身上,歪着脸说:“你本来就是我的哥哥,没有占我便宜。”
“永远在一起,其其格也想啊,不过。哥哥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其其格,不会阻挡你的。”
“唉——”苟参长叹一声,其其格不知道他突然在嗟叹什么。
其其格不会知道,苟参心里焦虑的是,当乌孙的事情办完了之后,回到长安。如何去面对那个性格火爆,身材也火爆的敬武公主刘敏。
可是,归根到底,也是要回去的。
……
苟参昼夜兼程,于第二日早晨到了西域都护府。
西域都护,可是说是因为郑吉而设立的。
当年。还只是郎官的郑吉和校尉司马喜受天子命到河西走廊的渠犁去屯兵,目的是为西域诸国与中原来往的使团提供补给和护卫。
其时,郑吉和司马喜只带领了一千五百人,而且这些人都是在大汉犯了罪的被发配的囚徒,不料正好赶上与匈奴交界的车师国叛乱。
西域各个小国夹在大汉和匈奴之间。一会和大汉国好,一会又倒向匈奴,这根本就是家常便饭,谁厉害就跟谁,有奶就是娘。
车师国本来是和大汉交好的,当今天子刘询那个时候刚刚做皇帝没多久,无暇顾及西北,车师国就迫于匈奴的压力,重新和匈奴联姻,和大汉断交了。
接下来,大汉军队十六万增援乌孙国,也就是常惠带五万乌孙兵士直击匈奴腹地的那个时候,车师国王见情况不妙,高调的又宣布和匈奴断交,重回大汉的怀抱。
但是常惠大败匈奴之后的几年,新的车师王乌贵登基,匈奴这时缓过气了,又对年轻的乌贵王施加压力,乌贵又无奈,重和匈奴联姻,再次和大汉断交。
车师国反反复复,同时,车师国军队受到匈奴指使,不时的劫杀大汉和西域来往的使团和客商,而郑吉和司马喜就是这个环境背景下去渠梨屯兵。
郑吉到了渠梨后感觉车师国太过麻烦,简直就是一个两面三刀的小人,更像是强盗,马贼。
所谓防不如攻,堵不如疏,与其总是被动的护卫来往使团和客商免遭车师国军队的截杀,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一劳永逸的将车师国彻底打垮!
郑吉和司马喜一拍即合,在没有取得大汉朝廷同意的情况下,以大汉国的名义召集西域各国兵士一万多人,加上自己从长安带来的那一千五百名被发配的囚徒,突然的就对车师国发动了突袭。
突袭成功。
车师王乌贵宣布车师国投降大汉,可是又怕大汉国对自己不利,也不能去匈奴,就一个人抛弃家人悄悄跑到了乌孙国。
乌孙国那时候和大汉国因为细君公主和解忧公主接二连三下嫁的原因,又因为常惠带着乌孙人洗劫了匈奴,得到了大大的好处,和大汉国正是好的蜜里调油,立即将乌贵的情况报告给了郑吉。
郑吉收到了乌孙那里的情报,将乌贵的家人送到了长安,乌贵一听,彻底的感到复国无望,也跟着去了长安。
车师国,就此名存实亡。
虽然在这之后,匈奴人收编了大量车师子民向东迁徙到匈奴境内,还将原来车师国的国主乌贵的弟弟兜莫立为车师国新王,可是车师国其实已经不复存在,乌贵的弟弟兜莫就是匈奴人的傀儡,已经对大汉丝绸之路河西走廊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了。
郎官郑吉于是派来不少人去车师故地屯田。
西域一带,逐渐的风平浪静。
郑吉功不可没。
这个时候,焉耆、龟兹、于阗、疏勒,康居等西域国家上书大汉天子,愿意加强和中原的联系,臣服于大汉,保持稳定和平发展。
经过商讨之后,天子刘询决定,在西域设都护,全权代表大汉国。
西域都护职责是“都护督察乌孙、康居等三十六国动静,有变以闻,可安辑,安辑之,不可者,诛伐之!”
首任西域都护郑吉,由原来的郎官一下跃为秩奉两千石的大官,职务比中原郡太守低,可是比大汉国内任何的一个太守管辖的范围都要广大,他统帅着西域着上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负责大大小小几十个国家与大汉国的外交事务。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郑吉如今已经白发苍苍。
壮士暮年,美人迟暮。
郑吉,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