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抢救室外头，又多了几个人。

一个是长毛的哥哥，那个医院门口不远处的早餐店的胖子老板韩大。此时的胖子老板消瘦了很多。

最近***的人比较猖狂，尤其是那一片收保护费的那些混混，在自己店里吃了陈锋的苦头后，隔三差五地来店里找茬。

无奈之下，韩大干脆将门关了，在家休息。要不是陈锋向他保证***蹦跶不了太久了，估计他早就另谋出路去了。不过就算是这样，韩大依旧是餐餐吃不香，夜夜睡不好，谁叫那家早餐店是他的命根子呢。

何山也来了，作为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何山和长毛早就成为了很好的朋友，此时见到长毛被捅了，何山和何秀莲一咕噜就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火急火燎地感到了医院。

“叮——”

一阵清脆的响声，手术室上面的“抢救中”字样的灯灭了。等了片刻，一个白大褂就走了出来。

“医生，怎么样，我弟弟没事吧。”韩大一把拉住白大褂的袖子，急忙问道。

“对不起，病人直接被刀穿透心脏，造成了胸腔内大出血，心脏衰竭，抢救无效。我们已经尽力了。”白大褂声音有些暗淡。

韩大似乎被这一句话抽空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地板，愣愣不出声。

这一刻，这个原本见人就眉开眼笑的胖子老板，似乎失去了人生中所有希望一般，显得死气沉沉。

“呜——”医生话语刚落，小吴就捂着嘴巴哭了起来，眼泪如同一串断线的珍珠，不断滚落下来，不一会儿就将胸前的衣襟打湿了。

何秀兰抱着小吴，轻轻安慰着。

过了一两分钟，被白布覆盖的长毛的遗体就被推了出来。

众人一拥而上，趴在床车边缘痛哭起来。

长毛的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浑身已经逐渐僵硬起来。胸前的白布上，已经被鲜血染红，宛如一朵盛开地玫瑰，娇艳而又凄美。

只有陈锋静静地看着长毛，一语不发。

和别人看到的不同，陈锋眼中，却是长毛静静地飘在尸体的上方，正一脸悲伤地看着周围几人。尤其是看到自己大哥那悲戚的样子，还有小吴那哭得双目红肿，嘴唇开裂的样子，更是说不出的悲伤和留恋。

他的脚下，正是他那逐渐冰冷的尸体。

“老板，你能看见我？”长毛突然看到陈锋正静静地盯着自己看，一阵惊呼。

在他从自己身体游离出来的那一刻就明白了，自己已经死了。现在的自己，不过就是一个阴灵罢了，一般人根本是看不见自己的。

陈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朝着长毛示意了一下，就走到一间无人的房间。长毛眼神中带着询问，飘在天花板下，跟着陈锋一路飘进了里面。

这件房间是一件医疗器械回收室，专门回收从手术室中出来的那些医疗废料，比如针头、绷带啥的。平时除了清洁工，没什么人会来。但是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清洁工自然不会这么早前来上班。

“老板……”长毛张了张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