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组,还等个他娘的什么劲,开火啊!”
佟士禄要负责全局,刚刚策马到官道另一侧观察,他看到龙骑兵三五成群,沿途将散乱的北虏一一刺死,快速向这边战场赶过来。
同时还有人在收拢跑散的战马,连那些牧人骑的杂马也不曾放过,他满意的一笑,骂道:“狗日的李达,怪不得队官直升局百总,果然还真是有一套。”
再看斜后,重骑兵们已经竖起骑枪,如同一座移动着的钢铁森林,向着北虏的斜后插过来。
两股援兵,预计都得在一刻钟以后抵达,而眼前战事,明显就是北虏来讨个便宜,只要猎骑兵们表现出于对方的预料之外,估计这一股北虏就只能夺路而逃了。
在这个时候,他一回头,便是看到炮组成员已经擦洗清膛装填完毕,炮手持着火把,正呆征征的看向前方。
“点火!”
在佟士禄的命令之下,火把凑近火炮的火门,引信瞬间被点燃,所有的炮组成员下意识的就捂住了耳朵。
炮口微抬,装填的也是霰弹,一阵白烟冒起后,炮口处猛然喷出火光,一声咆哮之后,数十枚一两重的铅弹喷射而出,正好打在对面的北虏阵列之中!
此时相隔已经不到二百步,但仍然在弓箭和火枪的射程之外,北虏骑兵中不乏用长枪大刀的,看到猎骑兵们持枪备战,头人们大呼小叫,叫这些甲骑撞入明军阵中,用近战之法,将这些火铳骑兵击败,但突然的两声炮响使骑阵之中的叫嚣声响突然寂静下来,近距离的火炮轰击威力大到叫人难以想象,炮响过后,好象风吹过麦苗一样,最近前的十几个骑兵直接被打弯了腰,血雾腾起,人和马不停的惨叫着,翻滚着,除了数十名北虏骑兵被打落下马外,还有相当的战马中弹,密集的骑阵之中,一下子就被打出两道明显的缺口出来。
“炮组继续,猎骑兵们,随我冲锋!”
佟士禄十分兴奋,先骂了一句,他这才明白,为什么说猎骑兵中队携带炮组所向无敌是什么意思了……只要地形允许,猎骑兵们组成两列,三列,四列阵列于前,炮组于后,两相配合,几乎没有任何兵种组合是这种火力输出的对手!
嘹亮的军号声响了起来,一百五十名猎骑兵和佟士禄的卫队一起策马向前,整齐的队列和轻快的骑步显的这一次迎战似乎就是一次郊外的游行,每个猎骑兵都有漂亮的军帽,红色猎装军服上衣,高筒全腰牛皮军靴,军人的荣誉感在平时已经积聚了满满的能量,在此时,小伙子们只盼着杀敌立功,无愧自己的称号和形象,而战争上是否会丧命,这种念头也就是一闪亮而过而已。
“猎骑兵,开火!”
在相隔五十步左右,佟士禄下达第二道军令。
所有的猎骑兵在第一时间一起放下手中的骑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各自的目标,在几息功夫的瞄准之后,所有的猎骑兵依次开火了。
爆豆一样的枪响声开始在整个队阵依次响起,枪口吞吐的火光也是此起彼伏。
如果从一边以观看的角度来看,红色的军旗和青黄色为主的战马之上,穿着红色军服的士兵的枪口喷出小小的红色火光,这一切毫无疑问都是极具美感,而身处枪口所指向一方的北虏骑兵们,则感受就截然不同了。
在这时,第二次火炮齐射开火。
两门火炮经过微调,比第一轮打的更准,这一次打出更宽更广的缺口来,无数的北虏人马在炮火的摧残下直接被打翻在地,半空中腾起更多的血雾,近二百颗弹丸以狂暴之至的姿态扫入人群和马群,每颗弹丸都有强大的冲击速度,加上火铳弹丸发出的尖啸,使得被打击的北虏骑阵,犹如置身在地狱之中,所有人在这一刻都被打懵了,有人尖叫着,指着同伴被打成西瓜样头颅,勒住自己的马,不想再前行一步。
有人则默不出声,两眼不敢去看那些被打中的人,拔马闪到两次开火都不曾打中的安全地带。头人们则面色发白,他们都有自己的护卫,这使得他们在战场上也不那么容易殒命,但如果是火炮扫射过来,再多的护卫也是白给,在这一刻,退兵的**压倒了一切,此时他们已经明白过来,眼前这一百多轻装骑兵,绝不是一块肥肉,而是一块硬骨头,可以梗死人的硬骨头!
卜言兔眼看着猎骑兵们齐射一轮,和第二组火炮一起,直接将骑兵的前三层都打残了,无数人的马惊了,无数甲骑无视命令,开始往官道左侧逃走,原本就不高的士气直接已经被打崩了。
他心中好悔,如果知道这些轻装骑兵是如此的崩牙,刚刚直接逃走,损失就要小的多了。
这些甲骑,说是部落的兵,但其实全部是他的私人部属,蒙古各部就是这样,每个强势者都是按自己手中掌握的兵马来展示力量,这一次之后,他在部落之中拥有多少的发言权,已经是不问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