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热闹场景,带队的锦衣卫官眼中的贪婪目光越发明显了。
从过了牛庄驿到现在,眼里看到的全部是繁华胜景,到处都是商家,随地可以看到商行,客栈,骡马大店,到处都是一副繁华之至的景像!
每一个人,几乎都是穿着富贵,在辽阳人看起来普通的穿着打扮,在锦衣卫这些行家眼里,就是一个个活动的人形银库。
京师人烟过百万,哪里有曾见眼前这样的奇景?哪里有这么多穿着暖和,衣饰整洁,看起来家境最少是温饱无忧的居民?这样的人,在京师也可以称富户了,在这里,似乎是最寻常的景像,根本不足为奇。
这些锦衣卫是从牛庄驿一过来的,辽阳最富裕的地方就是以辽阳城为中心的这些地方,论海贸发达,中左所也很不差,从一个千户所已经发展到了五万人以上的城市了,但比起人口已经有五六十万的辽阳来比还是差的远了,从辽阳城外的几条官道四周依官道而居的密集居民区和商业区就能看的出来,这里究竟是多么富裕繁华。
至于眼前,在锦衣卫眼中的这些货物,哪一样不是精致而贵重的上等货?就算在京师,也得到几个固定的地方,比如正阳门外东西大街,比如崇文门大街,在那里的上等店铺才能看的着,在辽阳这里,却是随处可见,上好的货色,就很随意的摆放在摊位上,不论是摊主还是经过的行人,丝毫都没有什么特异的神色。
“这一趟,我们算是抄着了。”
一个年轻的锦衣卫校尉低声笑语,别的校尉虽不出声,还是挂着一脸矜持的淡笑,但无论如何,众人眼中的笑意也是十分明显,确实,这一趟差事是抄家拿人,是好差事,但也有些风险,抄拿的毕竟是总兵官和一群将领,这几年来,几乎每年都有地方发生兵变,所以这一趟差事,有油水,也有风险,在锦衣卫内部有不少人害怕不愿意来,但眼前的一切摆在眼前,所有选择来辽阳的锦衣卫都感觉自己赚大了。
“回去之后这么一说,王麻子几个怕是要后悔的一头撞死。”
“不知道能捞着多少?”
“这等地方,教那张惟功弄的这般好,可见上下还是齐心的,我等做事要小心,钱虽好,若是烫手就不美了。”
“凭他怎样,他敢造反?”
“就是,我等可是天子亲军!凭他兵变怎地,也只是敢对付地方官吏,还真没听说谁敢对抗朝廷缇骑的!”
锦衣卫中,也有几个老成的,眼神也是一样贪婪,不过还知道有风险存在,更多的却已经是利欲熏心,一心只想了勒索地方捞钱了。
这么富裕的地方,不好好捞上几个,赚个盆满钵满的回去,岂不更加的叫人笑话?
锦衣卫做事,什么时候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了?若是害怕,还真不如在家陪老婆奶孩子得了,何必辛辛苦苦跑出来这么一遭?
“让开,没长眼,敢挡着老子们的路?”
锦衣卫们维持了一段好心情后,暴虐残忍的本性又显露出来。
这里是平夷门,他们原本应该是从武靖门过来,除此以外也可以走肃清门,甚至是沈阳方向的无敌门,但就是不该打平夷门或是广顺门过来。
辽阳各门,各有通往不同地点的官道,比如永智门就通往几个辽中附近的城堡,那里已经发现了大量的铁矿,也就是后世鞍山所在的地方,铁矿有不少露天的矿床,矿脉浅,易开采,建筑司已经修筑了大量的大道和增道,并且将作司矿务局放了过万匹挽马和骡子,毛驴在那里,人力和畜力交替使用,矿石大量开采出来,再由重要官道送往各方熔炼。
象锦衣卫这样南辕北辙的入城法,完全令得人想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