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孩子茫然的神情,在河上哇哇啼哭。
周遭画面一阵扭曲,并且泛着强烈的白光,在这样强烈的光芒下,秦沐不得不闭上双眼,再度睁开时,发现依旧是那条小河,那个孩子长大了些许,正趴在地上对着那片河流说话。
“姐姐,今天夫子夸我了呢。”
“姐姐,你好漂亮,为什么不从这里离开呢?”
“姐姐,这是娘亲做的馒头,可好吃呢,你尝尝可好。”
“……”
秦沐站在男孩的身边,最开始的时候,文秀只是如同第一次一般静立在水中,后来便慢慢靠近,同男孩嬉戏玩耍,而男孩,每天的来来往往,上学前或者放学后,都要在这条河边,同文秀戏耍一番。
有许多次,文秀都有机会出手吃掉这个孩子,可每每到最后,却看着孩子的纯净的面容,不肯下手。
而每当他走后,文秀总是静立于水面,久久的望着孩子离去的方向,眼神从最开始的不解,到最后的依依不舍。
从男孩最开始稚嫩的面容,渐渐长大,成为一个带着羞涩笑容的少年,秦沐站在路边,犹如那些沉默的树,默默的看着孩子的成长,唯一不变的,是他一如既往的身影。
别说那文秀了,就是秦沐,都感动。
就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男孩从最开始的稚童,长成了翩翩少年,那日,他穿着新衣,背着新做的书包——是用竹子拼凑起来的,言笑晏晏的来到河边,告诉那个从小陪他长到大的女子。
“姐姐,我要进京赶考了,等做了大官,就迎娶姐姐回家。”
那日文秀没有浮出水面,她躲在水下静静的听着孩子的誓言,孩子执拗的在河边等着文秀现身,可这一等便是一个晚上,到了天亮,孩子无奈的离开。
文秀笑着摇头,看着孩子怅然的背影,泪水溢满眼眶,望着男孩离去的方向,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两人永远不可逾越过去的鸿沟。
之后的很久,男孩都没有来过。
文秀经常趴在岸边等,等了好久好久,从春天到冬天,从冬天到夏天,一年又一年,路边的叶子黄了,又绿了,岸边的杂草深了,又浅了。
一年年,一月月,男孩终究没有出现。
看到这里,秦沐恍然,这哪里是司空文征的梦境,司空文征那老货喝过了孟婆汤,再次投胎于司空家,他怎么可能记得从前的事情,唯一的可能,这是那鬼嗜文秀最后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