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令人指的答案。
李世民和房乔有过各种猜想,比如少年怕生,或是欺世盗名,或是性格惫懒等等,二人根本没想到银钱那方面去,而且他们死活也不愿相信一个能治天花能作好诗能杀贼能献策的少年英杰,居然对银钱如此看重。
李世民和房乔傻傻对视,一旁的东阳公主深垂着头,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给……钱?”李世民似乎不敢相信这个答案,不由再次问了一遍。
“是的,不仅是国策,他作的诗也卖,好诗两贯,绝佳的三贯到五贯不等,无钱免谈……”东阳说着忽然觉得是不是太毁李素形象了,又补充了一句试图挽回:“……童叟无欺。”
李世民脸色有些不善了,从跟随父亲太原起兵到如今稳居大宝,大半辈子从没见过这么死要钱的。
房乔捋须,黯然仰望殿顶房梁,——这是礼乐崩坏的前兆啊!
“朕就不信了,朕再问他一次,没钱给,他敢不说?”李世民怒道。
拍案而起,李世民杀气腾腾拂袖而去,房乔摇头叹息,朝东阳苦笑一声,也跟着¥→,离开。
东阳抿着唇,看着父皇的背影,心中愈忐忑。
李素不认识她父皇,但东阳知道,自从认识李素以来,似乎他对任何人的态度都是不卑不亢的,对权贵从未折节攀附过,父皇性烈如火,李素外柔内刚,两人若是冲突起来……
东阳俏脸顿时煞白,目视着李世民的身影消失后,急忙唤过府中侍卫。
“快,叫两个人,从府里支十贯钱,抄小路送去李素家,告诉李素,有人问他话必须知无不言……”东阳恨恨咬了咬牙,道:“……反正钱给他了,拿了钱就要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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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头雾水的李素前脚送走公主府侍卫,接着便看见刚才那两位工部官员杀气腾腾朝他家院子走来。
李素呆了一下,马上露出宾至如归的笑容:“二位大人又来了,欢迎欢迎,适才小子招待不周,实在抱歉,二位海涵,万莫往心里去,小子给二位大人赔礼了……”
李世民一楞,满腔怒火顿时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火,熄得不能再熄了。
“二位请坐,请上坐,寒舍无茶,聊以热水待之,水暖心更暖……”
李世民:“…………”
房乔:“…………”
一拳打在棉花上大抵就是现在这种感觉吧?甚至连拳都未出。
刚才那皮笑肉不笑的“呵呵”呢?那副懒散欠抽的嘴脸呢?现在这热情好客的模样实在令人很不适应啊!
李世民沉默半晌,捋须沉声道:“小子为何前倨而后恭?”
“刚才小子太忙,怠慢了二位大人,二位走后小子深悔不已,喜见二位再临寒舍,小子自然不敢再怠慢。”李素的瞎话说得很诚恳。
礼数做得十足,李世民终于无法再挑礼,神情不由缓和了许多,一旁的房乔甚至露出了微笑,一脸“孺子可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