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泰之点头道:“就是,就是,运气来了挡不住”
沈瑞这个裁判,在看完分数后,已经在旁边的计分板上翻页,一边是零零,一边是零二。
寿哥轻哼道:“别得意,还有九局呢”
沈珏则是想起旁边的冰刷的作用来,取了两只,跟队员说起这个来。
等到第二局开始,红队就开始用起来冰刷,不过因刚开始用的缘故,手忙脚乱的,作用有限。
绿队看样学样,也拿起冰刷来。
同红队相比,冰刷对绿队的作申更大。杨慎与何泰之都是文弱少年,力气不足,投掷的冰壶连压线都困难,有了冰刷后,往前滑行的长度又长了,就容易进了圈垒。
不过冰壶的计分,不是按照圈垒中冰壶多少计算的,而是最靠近中心的队伍赢,运气实在很重要。
因此第二局,在绿队没有了好运气后,就是红队赢,而且是三比零。
不过随着大家对比赛计较的掌握,红队、绿队都是穿插着赢。
大家用冰刷也熟了,投掷力气大小反而不是主要的,投掷技巧越来越重要
场上因“势均力敌”的缘故,比赛气氛也十分浓烈。
九个少年,加上几个人跟进院子服侍的小厮,热闹声音传到了东院。
三老爷这两日早来过冰场投掷冰壶,虽觉得这游戏有趣,可毕竟不是比赛,玩了两回也就丢开了。
现在听着花园里热闹,三老爷就踱步出来。
圈垒内外,已经有十多只冰壶,场上正轮到何泰之投掷,三老爷就走到前来。
之前虽早听沈瑞讲过规则,可也没有眼前真正比赛看着真切。
何泰之蹲下身来,目视前方,长吁了口气。
徐五与杨慎两人一人拿了一支冰刷,在何泰之前方一丈外相对站着,全神贯注做准备。
因何泰之所投掷的,是本局最后两只冰壶,要决出胜负来,所以旁人也都专心望着场上。
一时之间,倒是无人察觉三老爷过来。
沈瑞已经站在圆垒旁边,看了看上面的冰壶位置,现下靠近中心是红色冰壶,绿色冰壶的位置都比较靠外。
这会儿功夫,就听到“哎呀”一声。
原来何泰之一紧张,将冰壶掷歪了,即便杨慎与徐五两人忙着刷冰,冰壶也跑偏了,连压线都没有压着。
何泰之使劲敲了自己脑门一下,又拿起第二只冰壶。
众目睽睽之下,没有奇迹。
虽说这只冰壶压了线,可这局依旧是红队赢,而且是大赢了,三比零。
至今已经是七局完了,红队赢四局,积分八分;绿队赢三局,积分五分。
沈瑞将计分板重新排好,才看到三老爷站在一旁,忙过去道:“三叔”
三老爷笑道:“原来是这个玩法,眼见着了比听着时更有意思。不过你们年岁小,几丈的距离就够了;要是大人玩,这赛道是不是需再长些才好?”
沈瑞点点头:“现下赛道四丈,要是换做大人游戏,可以延长道六丈到七丈……”
旁边众人,也都看到三老爷,纷纷上前见礼。
只有高文虎、寿哥、徐五三人,是头一回见三老爷,落在众人身后。
三老爷第一眼不是被魁伟的高文虎吸引,而是望向金光闪闪的徐五。
徐五耳边簪了金花,手上戴着好几个金戒指,腰带上挂着的玉佩也是镶了金边的。
这番打扮在京中倒是常见,只是与沈瑞的朋友中却不记得有这样“富丽堂
杨仲言见三老爷望向徐五,忙道:“三舅,这是甥儿国子监同窗徐五,今日随外甥过来玩……”
三老爷含笑点头:“原来是言哥的朋友,倒是像了你小时候。”
杨仲言听了讪笑,徐五生怕旁人瞧不起他,只觉得这样打扮是郑重,恨不得将身上贴满了金子,看着像是乡下地主家少爷,哪里有尚书公子的模样?杨仲言早年也爱这些,这两年大了,才不这样穿戴了。
三老爷说完话,目光才移向高文虎与寿哥。
高文虎虽是布衣,可三老爷并无轻鄙。
他虽初次见高文虎,可眼见这少年身高异于常人,便也能将其对上号了:“这定是瑞哥常提起的文虎了……”
高文虎憨憨一笑,躬身作揖:“小子高文虎,见过沈三叔……”
三老爷笑着扶了,仰头道:“真是个好孩子,这身板去学武事,定是事半功倍”
沈瑞见三老爷落下寿哥,怕他面上抹不开,忙道:“三叔,这是寿哥,同文虎一道过来,也是侄儿上半年认识的好朋友……”
三老爷望向寿哥,心中惊疑不定。
他虽早就晓得侄子新交的朋友中有个“寿哥”,可也没想到此“寿哥”竟然是彼“寿哥”
十来岁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年多的时间,童子长成少年,变化颇大。不过去年那次相见,对三老爷触动颇深,使得三老爷记忆犹新,委实不敢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