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立刻擦掉眼泪:“既然没有这些事,那您为什么不让我去玩?”
钟唯唯差点没抓狂,气势汹汹地拍了小棠一下:“因为我不想让你舒坦,明白了?”
这臭丫头,刚跟着她的时候话都说不利索,她好不容易调教出来,结果就是挖坑来埋自己的?
小棠委委屈屈的瘪嘴,泪眼模糊地看着钟唯唯:“姑娘好过分……”
钟唯唯冷脸不理她,她就又靠过去,挨挨擦擦:“但我就是稀罕姑娘,您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陪着您。”
钟唯唯继续冷脸:“哪儿凉快哪儿去!”
小棠索性抱住她的胳膊,讨好地冲着她笑:“姑娘,我的腿是为了您才被打断的,大夫说将来做不了重活儿啦,您得养着我。”
钟唯唯没脾气了,板着脸道:“给我捏肩膀捶腿就原谅你!”
小棠立刻屁颠屁颠给她按摩起来。
葛湘君悄无声息地站在暖阁外面,把主仆二人的对话全都听了进去,手掌紧握成拳,指甲都将掌心给戳破了。
好个装模作样的钟唯唯,平时装得不屑一顾,清高冷傲。
实际上呢,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做了,还装什么装!
她手底下的女官突然轻咳了一声,葛湘君抬头,看到钱姑姑严肃地走进来,心虚的走过去小声道:“姑姑,您怎么来了?”
钱姑姑道:“我来看看,皇长子还没起床吗?”
“好像还没有。”
葛湘君生怕钱姑姑问她站这里做什么,匆忙解释:“我怕她们吵到皇长子,所以特意在这里看着。”
钱姑姑也不揭穿她,淡淡地道:“过几天,陛下要去秋狩,等皇长子起床后,你们就把陛下要用的东西收拾出来吧。”
葛湘君刚才已经听见小棠和钟唯唯的对话了,长期关在宫里的人,能出去走走是极好的事。
只是按照以往的规矩,陛下出游,通常只带一位尚寝,另一位尚寝则要留守宫中。
她非常想去,自觉钱姑姑稳重能干,年纪又大了,最该留守宫中,便试探地问:“那我们需要收拾自己的行李吗?”
钱姑姑道:“陛下有旨,让你留守,我带秋缨她们去。”
葛湘君顿时脸色煞白,喃喃地道:“可是秋狩很辛苦,姑姑您年纪大了,腰又不好……”
钱姑姑目光犀利地看着她,严厉地道:
“为君主效力,谁敢说辛苦?外朝的老大臣们有的已经七十多了,尚且不敢说苦,我四十出头的人,哪里敢说自己苦?”
葛湘君被说得抬不起头来,心里更是难过得无以言表,生怕多说一句眼泪就会掉下来,便低着头小声道:“是。”
暖阁里传来又又的笑声,钱姑姑微笑起来,走进去:
“皇长子昨夜睡得可好?小钟,过几天要去秋狩,你可要盯紧了他,别让他着凉,还有,小棠收拾东西吧。
别嫌麻烦,越收拾得细致越好,外面可不比在宫里方便。”
透过雕花隔窗,葛湘君看到。
钟唯唯在替又又穿衣服,不时呵一下又又的痒痒,又又抱着她的脖子笑个不停,二人看上去十分亲密友好。
葛湘君抿紧唇,转身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