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十多号放逐者从跟白云交手到全部倒地的过程有多久,依郁没有去细算,但这过程中,依郁刚把燃烟点着,而后吸了两口。最后两个还站着的人,已经同时被白云轰飞了。
“抚泪和血心,你选择什么?”白云轻手拍打着衣裳上的些许尘土,开口询问着道。依郁其实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这是一个取舍问题,并不存在说哪者更好,选择的根本是哪者更适合自己。
通常而言,尚未生长成熟的明极三色原,纯以功效而言,是最合适的。白云微笑着道“如果希望服用明极,可以再等两年,虽然会有点小麻烦。”依郁终于抬头道“不必等,我选择血心,我认为它更适合我,其次,噢,它散发的光,很像美丽迷人的眼睛。”
白云俯身,探手,摘下一颗血心果实,轻手递至依郁掌心,语带提醒的开口着道“就在这里服吧,几个小时内,身体会有些让人不易忍受的痛楚。不过这之后,就再不会了。等待不太好,只要你没有完全消化它,放逐者们都不会拒绝剖开你的肚子,重新把它取出来。”
依郁轻手将燃烟弹飞,燃烟十分精准的,正射落在一名倒地忍痛怒视两人的放逐者鼻尖处,继而又弹飞开去。依郁很是诚恳的开口着道“真是抱歉,实在是习惯成自然了,条件反射的,就把它给朝着眼前最看不顺眼的人鼻子上弹出去了。”
“去你妈的,小兔崽子我记着你了!”那放逐者破口大骂着,依郁一口将血心服吞入口中。白云轻声着道“不必在意这里的人,他们很久才能得以被更换接替,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都无法离开这里。”
白云这话尚未说罢,依郁已经对所处周遭的情形,全然没有注意的能力了。阴寒无比的气流,从依郁小腹位置疯狂顺着经脉朝全身各处扩散,而后是涨裂的剧痛,持续不断的刺激着依郁的知觉。
依郁实在很想痛苦喊叫出声,但却没有,开始的时候,是觉得那太丢脸。到了后来,变成想喊也无法喊出声。痛楚在持续着,而这过程,依郁没有任何办法用宣泄的方式去淡化这痛苦,坚固的洞穴石地面,不知是什么做的,依郁的手指都已破裂,那石地面却丝毫无损。继续试图把握外界什么去获得依靠,也不过是增加对自身的伤害而已,依郁最不喜欢的就是做这种事情。
所以,只能清醒中持续感受着,全身无处不在的莫大痛苦。
这过程中,白云一直在,脸上挂着平和的神态,一动不动的静立着,没有关注依郁的情形,也没有理会那些仍旧有力气和逐渐恢复力气,能高声痛骂声讨的放逐者们。
这过程持续的时间不短,但也并不算太长,不过几个小时罢了。但依郁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地狱,在地狱中度过了无比漫长的时光,当身上的痛楚逐渐消失后,依郁仍旧没有回过神。直到痛楚完全消退,依郁才如同从梦中清醒过来般,十分艰难的将眼前周遭的情形,跟脑海中仿佛已逝去不存在的记忆进行衔接。
白云轻声开口着道“接下来,我们去收藏书籍的地方。”
白云说罢,领路举步前行,依郁疑惑开口着道“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和能力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白云头也不回的答道“从感觉和能力上而言,确实没有。它改变的不过是你机体的极限能力罢了,你可以理解为,你的身体变成了神体,但并不因为变成神体,让你拥有什么特别或强大的力量。”
依郁闻言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跟随着白云,就这么往一侧岩壁上闯撞进去。紧随着,眼前闪耀着白色强光,两人所处的环境已然发生了全然不同的新变化。
变成了一间极大的藏书室。
藏书室有不少放逐者在,但却并非如同仙门之实时那些般,属于守护者身份。这些放逐者们都在看书,或是孤身,或是带着伴侣,或是三五成群跟同伴一起。没有人对白云和依郁的出现,表示关注,甚至没有人抬头分散注意力朝两人张望过。
白云领着依郁边走边介绍着道“这里的武学书籍很多,分为两种。一种是上古武学,种类并不太繁多,但是在这里,修炼者只占少数;另一种是放逐者新派武学,诞生的基础是古武学,在这里面,因为更适合放逐者修学,更通俗易懂,也更适合这里的环境,从多年前开始就成为放逐者们主要学习的武功。”
白云说罢顿了顿,探手取下一本书籍,轻声着道“比如这本达摩剑法,就属于古武学类别。但是其中许多招式以及运用法门,在这里面,非常不适宜。放逐者的剑受重量限制,产生的冲击力和武器本身的杀伤十分有限,面对身着厚铠的敌人,想要一击穿透,那是非常困难的。尤其内功并未大成前,古武学的招式,对于放逐者而言,是种致命的毁灭。”
“至于放逐者新派武学,就如同这本,喔,抱歉……我换一本。”白云说着,将手中的书籍放回柜上,而后又连取数本,每取一本欲开口讲述时,均被封面的著作署名打断了发言,如此十数次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