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虎头椅子的前方,有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人,正注视着虎头椅子后面的一副山水画,他背对着油锅,也没有看大厅两边的红衣服手下。
大厅里的气氛十分的紧张,紧张的就好像结了一层冰一般。所有的人连呼吸的声音都不敢出。
那些人好像根本就是木头做的,他们没有任何的同情心,因此他们看不到油锅上面的人,也听不到那个人的呼救声。
站在虎头椅子前边的红衣人,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好像他什么也不等。
结义堂外突然跑进来一个红衣人,那个红衣人的手中拿着一把短刀,他很恭敬的站在门口低着头,拱手道:“报黑火使,门外的闯入者,已被飞火流星阵的阵长带到。”
黑火使头都未回,冷冷的说道:“带进来!”
那名传信的红衣人刚说完一个“是”字,门外的孙翔已经走到了大厅内。
大厅内的红衣人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有人进来了,他们依然保持着自己的站姿,只不过手中的短刀握的更紧了。他们也许在有人进来时都会保持很紧张的心情,或者他们根本就是被吓怕的,在火焰王的面前,他们随时都要出手杀人,或者是被杀。
无论是杀人还是被杀,都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但是杀人还是比被杀要好受些。
孙翔走到那口油锅的旁边,他身后的宋柴以及其他的手下,依次慢慢的在大厅内有秩序的散开了。
那些红衣人的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短刀,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宋柴的长棍,他们好像有一种预感,今夜,在结义堂中必定会有人死去。
宋柴也提高了警惕,因为他并没有看到半璧山,他看到的是油锅上吊着的陆云龙,还有四周的那些穿着红衣服的人。
尽管宋柴不知道那些红衣人到底想怎样对付陆云龙,但是他明白,那些红衣人绝对不会对自己安什么好心的。
宋柴环视一下大厅四周,带着怒气道:“我要见半璧山。”
火焰王头也未回,冷冷的问一句:“此人是谁?怎么会大摇大摆的走进结义堂?难道你们都是废物吗?”
孙翔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道:“回!回使者,此人叫宋柴,是一名以砍柴为生的樵夫,他夜闯半璧山为的是想问一问半璧山,他昨天夜里有没有派人去把他娘给杀了?”
火焰王大笑道:“就这点小事,还用惊动半璧山吗?你直接告诉她,他娘是谁杀的就好。”
孙翔会意,道:“使者,这恐怕不好吧?”
火焰王突然扭过身子,瞪着孙翔道:“这有什么不好的?你何不把昨天夜里的计划告诉宋柴,也好让他死个明白。”
火焰王的脸上是一块红色的像火焰一样的面具,只不过那个面具十分的奇怪,他脸上的火焰是黑色的。
黑色的火焰和他身上所穿的红色衣服,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他这身装束可以说难看极了,世上只有女孩子喜欢火红色的衣服,可偏偏一大群男人都穿着火红色的衣服。
宋柴看了火焰王一眼就想吐。他现在虽然还没有吐出来,但是他的胃已经在翻江倒海般难受了。
宋柴侧过身望着孙翔,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孙翔很冷静的说:“宋兄弟,在你听完这个故事之前,在下希望你能够冷静。因为冲动的人下场是很悲惨的。”
宋柴从孙翔的语气中已经听出了自己处境的危险,其实在他上半璧山之前,他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死,宋柴不怕死,特别是在他娘遇害之后,他已经报定了必死的决心。他上山的目的就是要查清楚究竟是谁害死了他娘,他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在临死前和那个恶人拼上一拼,或许还能报了杀母之仇。
宋柴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棍,眼睛里充满了愤怒,道:“在下很冷静。说!我娘是怎么死的?”
孙翔就好像没有看到宋柴的愤怒一样,他的语气中还带着伤感,就好像是自己的亲娘被害了一般,道:“宋柴兄弟,请你一定要冷静。在下的故事只说一遍,所以,还请宋兄弟能够认真的听。”
宋柴有些不耐烦道:“废话少说!”
孙翔还是很平静,语气平缓,道:“昨天夜里,在下接到一道命令,说在山间的一个草屋里有一个女人,她的手中有一把幽冥神剑,让在下趁着天黑将幽冥神剑夺回来。想必阁下知道,幽冥神剑是我们幽冥神教的圣物,在下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哪敢怠慢,就立刻赶到了那片树林,按照指示,在下很顺利的就找到了树林中的那个茅草屋。在下以为,能够夺取幽冥神剑之人必定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因此在下不敢疏忽,便把销魂散吹入房中,等药效一到,在下便从窗户冲到了屋内。屋内没有任何的动静,在下便点燃了桌子上的灯,四处寻找幽冥神剑的下落。可是结果,在下几乎把整个房屋都翻遍了,最后,在下还是没有找到那把幽冥神剑。”
孙翔说得自己好像有多么的可怜一般,他的眼泪几乎都流了下来,但是这些话在宋柴的耳中,每一句话就好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刀,直刺宋柴的心脏。
宋柴把手中的棍子对准孙翔,怒气冲冲的说:“我娘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妇人,他哪里会什么武功?她这一辈子都没有看到过剑,她又怎么会去偷幽冥神剑?”
孙翔好像十分的难受,道:“宋兄弟说得对极了,可是在下当时立功心切,未及时查明剑的所在,又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更没有了解屋中主人的情况,在下就动手了。在下实在该死。”
宋柴愤怒的瞪着眼睛问道:“是你杀死了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