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比剑还要叫出声,就和示范教学一样,如此不专心,难道她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么?而且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纤云弄巧,怎么看都像是大汉劈柴的架势,和她之前出剑时候简直就是异曲同工。
出乎意料的是,少女的剑锋陡然凌厉起来,不过是火石电光的一招,那黑衣人已经感觉到对方气势上的变化。和之前相比,就像是从四处逃窜的老鼠变成了张牙舞爪的花猫。
不过,也只是只猫而已。
“第二招,白鹭行天!”
他的眼微微眯了起来,这一招她方才也使过。是斜刺向左下方的一招,以虚招诱使他往右闪避,然后中途改变方向配合步法刺他侧翼。之前他为了看她的剑法,采取的是连闪的策略,这一次他不会了。那黑衣人不避反进。仿佛预料到她的剑路一般,准确的将木剑架住了她手中的长剑。
除非她不用劲力,否则自己仅凭内力就能将它轻而易举的震断。
“第三招,丢盔弃甲!”
这是什么狗屁剑招?
那黑衣人额角青筋直冒,正要将她手里的木剑震断。少女居然顺着他的力道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将长剑直接脱手朝穹顶抛了上去。
这就是丢盔弃甲?
那黑衣人不由自主的瞪大了双眼。谁知就在下一刻,只听“咔擦”一声。他手中木剑的剑尖忽然被对方徒手抓住,硬生生的折成了两截。
阿苒脸色惨白,“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捂着胸口连退数步,正好接住落下来的木剑。口里却笑眯眯的道:“我赢啦。”
对方的内力虽然被她方才机智的一抛卸去了大半,还是有不少在折剑的时候落到了她的身上。
那黑衣人完全被她这种不要命的无赖打法惊呆了,只瞪着她喃喃道:“你这,这,这算什么?”…
阿苒喘息着笑道:“方才你只说了折断木剑,没有说不能用手折啊。这才是第三招!五招之内我折了你的木剑,自然是我赢了。”
那黑衣人一脸震惊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木剑,这剑身是用坚韧无比的犀梨木所制。其坚硬程度不亚于金属,就连自己不用上三分内力也不可能徒手折断。那家伙的内力还不到他的一成罢,难道她连内力也隐藏了?
不。不可能。
除非她的内力高于他,否则她根本不可能在他面前隐藏得了内力!就算她有什么旁门左道之法成功隐藏了内力,并以之折断木剑,可她又怎么会被那点残余的内力所震伤?
那黑衣人沉默半晌,垂头丧气的道:“你赢了。”
阿苒拄着木剑,身形摇摇欲坠。精神却坚韧得犹如雪地里的老竹子,笑眯眯的道:“怎么样?投机取巧也未必不能成器嘛。”
那黑衣人蓦然抬起眼死死瞪着她:“你可是何氏剑门的掌门。用这种有违剑道真意的伎俩不觉得羞耻吗?”
阿苒索性拄着剑盘腿坐了下来,满不在乎的道:“就凭你那种老怪物一样逆天的内力。非要和我这种才学了不到一年剑的新手比剑,到底谁比较羞耻?”
那黑衣人被她强词夺理得说不出话来。他那逆天的内力确实不是自己修炼而来的,而是十年前一段奇遇所得。要说光明正大的比试,他也没什么资格好指责她的。
阿苒喘了口气,抹去了唇边的鲜血,开口道:“老实说,现在以我的水平,确实打不过你。但若是以命相搏,你未必能杀得掉我。”
那黑衣人咬牙道:“你说什么?”
阿苒笑眯眯的道:“你虽然内力高得离谱,剑法也不错,但与人对阵的经验却不怎么足啊。”
那黑衣人脸色微变。
阿苒慢悠悠的道:“你跟踪了我一路都没被发现,心里应该很清楚我的实力了吧。明知对方内力远不及你,还想着用内力震断我手中的木剑,这可不是高手所为。如此不自信,是因为平时很少与人动手,心里底气不足吧。毕竟我何氏剑门的名头实在不小。”
那黑衣人扭过头去,冷冷道:“说的你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像是高手风范一样。”
阿苒双手拄着剑,将脸靠在手背上,慢慢闭上眼睛道:“真正的高手啊,根本不会和明知道不可能打得过自己的人比试。就算要比,遇上像我这种没什么内力的人,他也会主动提出不用内力,单纯以剑招相斗。这才是光明正大的公平竞技的气度!你啊,”她似笑非笑的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还差得远呐。”
这女人!
现在杀了她,应该没人知道吧。
那黑衣人握紧了拳头,却听对方轻轻的笑道:“所谓剑道,不在于你用什么方式,而是明知前路多阻,却永不言弃的精神。”她朝他狡黠一笑,“想要成为天下第一剑,不也是一样的道理吗?”
ps:黑衣人心想:她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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