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昆捏住梨容的手,用力地拖过来,拖往自己的胸口,然后,用另一只手,缓缓地扒开衣襟,捉着她的手,放进领口里——
她将身子往后退,努力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一切,都只能是徒劳。
他默不作声,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探进领口,从容不迫地压在自己胸口的皮肤上,然后用自己的手,盖在梨容的手上面,眼睛,依旧,深沉地望着她。
一触及他的皮肤,她的手便跳起来,象被针扎了一样使劲往回缩!
“听,它在跟你说话——”他说。
他的神态是如此认真,绝不应该是玩笑,她如同中了魔般,怔怔地,傻了,手,也渐渐地放弃了退缩变成了顺其自然的紧贴。
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搏动,一下,一下,冲击着她的手掌心。它,在跟我说话,说什么呢?
“听懂了吗?”他柔声问。
她无语,眼睛,忽闪忽闪。
他悠悠一笑:“你懂了——”
她的眼睛,忽闪忽闪,似乎在说,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他会心一笑,在衣服里面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说:“你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知道么?”
她的脸上又是飞过一阵红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他呵呵一笑,捏着她的手,从衣领里拿出来,复又紧紧地握在手中。
“为什么不去交庄看梨花了?”他靠近她,在她耳畔轻轻地说:“知与谁同?恩,可与我同,我陪你去看如何?”
她侧过脸,头垂得更低了。
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她有感而发的一句话,本以为,佩兰是听不懂的,谁能料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她当时,心中想到的,的确是他,今年在交庄看梨花遇到了他,明年,又将会是谁陪着她看梨花呢?梨花下还是深情款款的他转瞬即变,这世间还有什么可以相信呢?!
她以为,他的出现,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虽然激起了她心湖的涟漪,但时间久了,也就恢复平静了。他和她的身份,落差是如此之大,她本也是打算,要慢慢地将他忘记。可是,他的一个解释,又让她的心从谷底飞升到了天堂。原来只是一个玩笑,她相信他不会骗她,她直觉他不会骗她。
放下了一个心,她才无奈地觉察到,自己,根本就是期望着他对昨天的解释,从昨天到今天,对此,她一直都是抱着希望的,尽管,连自己,都觉得渺茫。
梨容想缩回自己的手,朗昆却紧抓着不放,仓皇间,他望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
他显然已经从“知与谁同”这四个字里窥见了她的心事,他定然已经猜到,自己对他动了心,这怎不让梨容更加面红心跳?!
“你怎么来了?”梨容招架不住他火辣辣的眼光,慌忙找了个话题岔开。
他说:“我想你,不行啊?”话语有些轻佻,神色却一本正经,仍旧让人摸不透,他到底是信口开河,还是真心所想。
她不相信地看过来,他又恢复了一贯的严肃:“你不信?!恩——”
“你是找我爹吧。”她眼珠子转了转。
“是啊,”他坦率地承认,旋即补上一句:“不找这个借口,怎么进得了门,见得到你呢?”
卖乖!她乜他一眼,说:“我爹一早就到棋社去了。”
“知道,”朗昆慢悠悠地回答:“估摸着他该到棋社了我才来的。”
“你是故意的!”她提高了声音,方才意识到,他原来,早有**企图。
他嘻嘻地笑着:“当然,我不是告诉你了,如果不是这样,怎么进得了门,见得到你呢?”
她又乜他一眼,问:“那我娘呢?你怎么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在我家里乱窜?”
“乱窜?用词不当!”他不满道:“我又不是强盗!”皱皱眉,转眼又呵呵一笑:“你说我是强盗也没错,不过,我不是为财物而来,我是闻香而来……”闻香而来,所为偷心,呵呵,他是想说穿,却怕她生气,就此打住,不再下表。
她看见他不怀好意的笑容,旋即明白了他的所指,白他一眼,忿忿然道:“少来了,我娘呢?她准你在我们家逛啊?!”
“你娘啊,我要是提出来要在你们家逛,你娘肯定会答应,我是多懂礼貌的人呐,当然不会提这么过份的要求。”他成心逗她,王顾左右而言它,就是不进入正题。
“你当然不会提这么过份的要求,因为你已经付诸实施了,”她讥讽道:“多懂礼貌的人呐——”
“我一直以为你忠厚老实,想不到这么伶牙利齿。”他叹息着摇摇头,故意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来。
哼,她说:“对付你这种没有礼貌还自我感觉相当良好的人,就是不要客气。”
“你有礼貌?!”他反唇相讥:“别人为你做了事,连声道谢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