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桥老二出声阻止,却终究还是晚了半步。
众人眼睁睁见鹤冲天刚刚跨出的那只左脚,突然就被莫名悬挂在半空。
鹤冲天毫无准备,一个倒栽葱就翻转过来,被倒吊着悬在两棵树间,立时如钟摆般摆动不止。
他背上所负黄兴“砰”的一声被重重摔下,还未落地,却见那刚刚还好端端的平地突然间就翻转过来,将那黄兴瞬间翻进地下。
众人还未完全反应过来,那地又忽的一下翻转回来,恢复了原样,只是平白不见了黄兴。
“哎呀,你奶奶的!是谁暗算老子?有本事给老子滚将出来,看老子不将你剥皮抽筋!”
那鹤冲天被倒挂着,一头垢发摇来摆去,狼狈如鬼,却嘴中兀自喊个不停。
桥老二叹息一声,四顾看看,将怀中玲珑和小钰放下,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木,小心靠近那两棵槐树,只见那根枯木,刚刚靠近两树之间就突然被悬挂了起来,却恰恰打在那倒挂着的鹤冲天鼻子之上,立时涌出血来。
“你奶奶的,桥老二!竟然对老子落井下石!”
鹤冲天气得鼻血直流,一边大声骂道。
桥老二吓得急忙连连作揖告罪:“哎呀,实在是对不住啊!我并非有意为之,只是想要再试探一番罢了!”
“你奶奶的,试你个求!老子还不够你试的?”
鹤冲天气恼的伸手抹去自己鼻尖上的血水,不断大声骂道。
白不凡和李潇然见那桥老二反复道歉,而那鹤冲天犹自骂个不停,两人无奈,只得上前替桥老二回话,一时之间,吵吵闹闹,喧嚣一片。
玲珑歪着头看那两棵槐树,突然隐隐见得左面那棵树根底下似乎露出一丝红色,眨眼间又消失不见了,掉头再去看右边那棵槐树,又好像隐隐见到了一丝红色,如此这般,只见那丝红色倏忽在左,又倏忽在右。
玲珑思量片刻,就从怀中掏出金巧所赠的那把匕首,抽出来,慢慢走近树前,蹲下身去,看准那抹红色闪到左边树中,就快速将手中匕首扎了过去。
耳边只听得“噢”的一声惨烈叫声震彻山谷。
正自吵闹不休的几人闻声都大吃一惊,四顾去看,却不知这声音从何而来。
却见玲珑身后的小钰也笑嘻嘻拔出手中匕首,突然就照着另一边的树根扎了下去。
众人耳边又听得一声响彻山谷的惨烈叫声,这才定睛去看,发现两个孩子都笑嘻嘻的分别仔细看着那两棵树。
玲珑大叫一声道:“你不要再躲藏了,如果再躲,恐怕屁股之上还要再多出几个伤口!”
小钰更是呵呵笑着伸出脚去,用力一踹,只见那原本明明枝繁叶茂的一棵槐树,突然之间就软了下来,轰然倒地,那被倒悬着的鹤冲天也一并轰然倒地。
小钰走上前去,用匕首在那树身之上轻轻划了一下,众人就惊异的看到,那棵树皮竟然跃起身来,连声惨叫着开始跳跃不止。
桥老二看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哑笑着走过去,一把扯下那棵树皮来,里面豁然裹着一个身形狭长,从头至脚都套着紧身红衣的男人来。
“我就觉得这两棵树有些蹊跷,看似枝繁叶茂,但艳阳之下却不像其他树那样耷拉下叶片,仍是昂扬一片!原来,是棵假树!”
鹤冲天狼狈的从地上爬起,却未等站好身形,就又莫名倒地,来了个狗啃屎。
“他奶奶的,你这红鬼,还不放你老子下来!”
那红衣男子哭丧着脸爬起身来,走至鹤冲天身旁,也未见他手中拿有什么,只是伸出食指在空中收了几下,那鹤冲天就已然能站起身来了。
白不凡定睛去看,这才发现他手腕之中缠有一股透明丝线,阳光之下闪闪发光。
桥老二走过来,扭住他的手腕,冷冷问道:“你师父胡三可在谷中?”
那人低下头,沉声说道:“我本事太浅,竟然被两个娃娃识破真身!我这道关卡,你们可以安全通过了,但是,后边如何,我就无法预测了!
这世上想要见我师父救命的又岂止万千?
你们如若真要见到我师父,就请进谷!还望好自为之!”
说完,还未等几人反应过来,他一个纵身就扑进地下,众人只见脚下土地翻动,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鹤冲天好奇走过去用脚使劲踩地,却坚硬如常。
“他奶奶的,竟然真不是个人!”
他晦气的又从鼻尖抹去滴出的一丝血迹,嘴里骂骂咧咧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