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看她高兴释然了,就紧紧拉起她的手来,想要和钰杰、紫凝说话,却无意间抓住了小钰手上裂开的伤口。
小钰立时疼得直抽冷气,眼中泛泪。
玲珑急忙低头去细看,却见小钰,原本一双白白胖胖的小手,此时却满是伤痕,尤其是两手虎口之处,竟然已是两道深深裂痕,露出丝丝血迹!
玲珑立时就惊得愣在了原地,心里疼痛不已。
小钰却抽出手来,一路欢跳着,奔至花婆婆身旁,暗自发力,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头,疼得花婆婆龇牙咧嘴,连声喊疼。
“怎么,你也知道疼了?要不要我给你老人家,好好按摩一下背啊?”
小钰说完,就要伸手去按她的背。
那花婆婆知道,他们兄妹二人身负武功,吓得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般,连声求饶。
钰杰兄妹一看,都大喜过望,急忙奔过来,拉住玲珑和小钰的手,兴奋的欢跳起来。
“啊?你们……”
躲在前厅,半天还不见几人过来的曹文清,壮着胆子过来一瞧究竟,却发现厨房之内,方才还凶巴巴的两个人,此时,一个躺倒在地,昏死了过去,一个正跪倒在地,对着四个孩子不停叩头,立即就惊愕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啊……你你你……她她她……”
曹文清迟迟疑疑,身子紧贴着墙壁走进房内,用手一会儿指着地上的柳氏,一会儿又指了指跪倒着的花婆婆,结结巴巴,话也说不全了。
曹钰杰和紫凝欢跳着奔过去,一边一个,拉住曹文清的衣襟,叽叽喳喳,就将方才房中所发生之事,全都告诉给了爹爹去听。
曹文清抬头去看面前的玲珑和小钰,见两人虽只有几日功夫,却一个脸上有伤,一个身上衣服破裂,显然倍受自己妻子和女仆的虐待,不觉心中愧疚,面色紫涨,对着两人,深深鞠了一躬,低声说道:“我曹文清,枉为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连自己的家务事都梳理不清,还让你们两个孩子替我们一家出头,真是羞煞人也!
自此之后,我绝不再对她们两人纵容姑息,定然严正家规,绝不让外人耻笑于我!”
玲珑和小钰听他如此一说,顿时喜笑颜开,双双奔了过去,拉住曹文清的衣襟,抬头笑着看他。
曹文清低头看看,此时自己身边,四个小儿女都紧紧拉住自己的衣襟,立时胸中就涌出了一股豪壮之气来,也突然之间,就觉得自己似乎焕然一新,底气十足了。
五人正自喜极而泣,耳边却突然听得那柳氏悠悠醒来,急忙扭头去看。
花婆婆见柳氏醒来,也顾不得许多,急忙爬起身来,将她从地上扶起,看着眼前怒目瞪视着自己的五人,吓得垂下头去,小声问道:“我可以,扶夫人出去医治吗?”
曹文清挺起腰板,大声喝道:“快些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两人!一会儿大夫过来了,先给这两个孩子瞧瞧,没事了,再去给你们看看!”
花婆婆见平日里懦弱胆怯的曹文清,此时竟然威风八面,厉声呵斥,先是一愣,接着就急忙连连点头,扶起痛得直哼哼的柳氏,快速离开了灶房。
曹文清自打这个柳氏进门以来,一直遭她虐待,憋屈痛苦,何时能像方才那样威风凛凛,畅快舒适过?
看自己严令斥责之下,这两只母老虎,竟然都变成了大花猫,立即感到,原来,人活着,还真是一种幸福,而非痛苦了!
他低头微笑着看着四个孩子,感到身为严父的快乐,更感到了,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竟然高兴的哈哈哈大笑起来。
四个孩子,见他突然出声大笑,面面相觑之后,也就扬起小脸来,笑嘻嘻、哈哈哈的笑个不停。
刚刚还腥风血雨的灶房之内,这时,却已是一派春色了!
自此之后,这柳氏和花婆婆就再不敢作威作福,而是顺手贴耳,对这曹大人言听计从,而对这玲珑和小钰,更是百依百顺了。
大明崇祯皇帝朝堂之上,站立左列的三品大员吏部侍郎曹文清,自此,也重新掌管家中一切大权,恢复了往昔的十面威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