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婆看身旁三人都一副不解的样子,就接着说道:“这个曹大人,身居要员,生性耿直,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为官这么多年以来,在朝中已是立下许多政敌,却还是言辞激烈,毫不留情!
我们娘俩考量再三,就特意以悍妇模样出现,打掉这曹大人的锐气,让他不再如此锋芒毕露!两月以来,倒也甚有成效,直到你们两个孩子到来!
我们又不能暴露自己武功,只得暂时委曲求全,先走一步是一步了!”
小钰和玲珑一听,相视一望,分别伸舌,惊愕不已。
小钰想了一下,就担心的问道:“那这曹大人现在扬眉吐气,不是在朝廷之上,又开始言辞锋利,树立政敌了吗?那可如何是好啊?”
花婆婆皱紧眉头,沉声说道:“恐怕不仅仅如此了!今日,那些东厂探子竟然能够蜂拥而出,必然是掌握了足够讯息!只怕曹大人已经被他们严密监视了!”
玲珑一听,心里大急,急忙问道:“那该如何是好啊?曹大人一家大小的身家性命,不就都有了危险了吗?”
花婆婆看玲珑和小钰,不去担忧自己,反而一心牵挂着曹大人一家安危,心里赞叹不已,感动非常,就柔声说道:“倒也没有这么危急!他们手中如果真有什么确凿证据,这曹大人早就身首异处了!我们不妨静观其变,随机应变吧!”
玲珑和小钰一听,这才放下心来,被花婆婆温暖大手握着,竟然也感到了丝丝温情,就立即忘却了忧愁,喜笑颜开了。
花婆婆看两人高高兴兴,就扭过头去,看着身旁低头沉思的金巧。突然出声问道:“你今日夜入曹府,难道仅仅只是为了看这两个孩子吗?莫不成,你还有什么任务在身?”
金巧一听,心里一惊。急忙跳起身来,严阵以待。
花婆婆冷哼一声,缓缓站起身来,低声说道:“你们金氏一门,入京一月,活动鬼祟,想来也是有什么要务在身吧?你那大哥,近来身上的重伤可已痊愈?”
金巧一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抖抖索索的问道:“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花婆婆叹息一声。抬头望向渐渐露出霞光的窗外,低声说道:“一月之前,我听闻金氏一门被那齐影追杀,曾激烈打斗,结果你大哥身受重伤。性命堪忧!
而之后,你们被人所救,潜入京城,借机疗伤。但也因受人恩惠,必得相报,所以就秘密行动,探得今夜之事。好将此消息告知那人!我所说这些,可都属实?”
金巧立时垂下头去,眼中落泪,沉默不语。
玲珑和小钰一听,心里大急,双双拉住金巧衣襟。抬眼看她。
玲珑轻声问道:“齐影哥哥为什么会追杀你们?大哥哥身上的伤现在是否好转?”
金巧不听则已,一听两个孩子不停追问,眼里泪落如雨,哽咽着说道:“原本我们之间已经再无瓜葛,谁知我大哥自己想不通。不甘心将齐哥哥轻易放走,就独自前去追踪他。两人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我大哥怎能会是齐哥哥的对手?结果被齐哥哥一掌打到胸口,立时晕死过去。
我们闻讯赶来,齐哥哥竟然没走,反而怒目相对,咬牙切齿,说我们……说我们言而无信,都是小人!他……他竟然就出手和我们相搏!
我们三人合力,也不是他的对手,眼见着就要被他打败,这时,有一位虬髯大汉,额前一道显眼刀疤,直至眉间,很是扎眼。
他那日,偶然经过这里,就出手相救,将齐哥哥打伤。齐哥哥落荒而逃……我们……我们这才得以侥幸活命!
他托我们暗中寻访这‘聚义堂’的所有活动……我明察暗访,这才略知他们堂口之事!
但今日前来,确实是为探访这两个孩子,却不想巧遇此事罢了!”
金巧说到这里,想到那日齐影的怒目瞪视,想到了大哥的奄奄一息,更想到了齐影被那人打折一条胳膊,负痛逃走之时,回头对自己的那悲愤一望……不觉心里悲痛欲绝,已是泪如泉涌了。
花婆婆看她难过至极,摇头叹息说道:“看来,又是一个恩怨纠葛的老故事了!只是,你这姑娘,切莫再要将自己陷入这段爱恨纠葛之中,免得将来遗恨终生啊!”
金巧听她这样一说,立时就愣在了那里,但,思来想去,还是无法割舍对齐影的一片深情,强忍住心里的悲痛,抬头望向花婆婆,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恕我冒犯!婆婆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详情的?”
花婆婆转过身去,一边慢慢朝外走去,一边低声说道:“那日,救你们几人的那个虬髯大汉,你要小心,他可能会再次前来找你!”
金巧一听,惊愕不已,想要再去出声询问,却早已不见了花婆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