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微笑说道:“你不要心急,这不,太子他们已经到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得庙外阵阵杂乱脚步之声,由远而近,不久,就见太子带着一对精兵,冲了进来。
太子见到花间醉躺倒在地上,犹自捂住自己的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由很是惊愕,却来不及细问,就叫卫士将他捆绑结实,押出庙去。
太子走过来,笑着对玲珑几人说道:“三位弟妹!今日,我已经向父王禀明,如果生擒此人,除了京中大患,必将重赏你们几人!现在,大功告成,我们速去宫中领赏吧!”
玲珑沉吟片刻,摇头说道:“大哥,此等为民除害之事,身为热血之人,定当去尽力铲除,何须重赏?我们就不去领赏了!还望告知圣上,原谅我等的不敬之罪!”
太子一听,摇头笑着说道:“三弟啊,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拒绝的!也罢,日后再说吧!”
此时此刻,几人突然又听得庙外,那花间醉犹自高声大喊道:“这位老哥,你气恼,打我完全可以,但你不要碰我的脸!否则,我就要咬舌自尽,让你们抓个死尸回去!哎呀,我的妈呀!你再打我的脸,我真的就咬舌自尽了啊!”
立时,外边哄笑声一片,乱成一团。
太子不明所以,皱起眉头,想要出声去断喝,但转脸一看,自己身旁四人,此刻却都掩住嘴巴,嗤嗤笑个不停,不禁更是莫名其妙,很是纳闷不解了。
等四人回到“艳香阁”,那黄老鸨的尸体已被收敛入棺,摆放啊临时搭建起来的灵堂之上。几十个姑娘、奴仆,都扑倒在棺木左右,哭声震天。还未走的客人,和已经离去的客人,听得风声,都纷纷赶到灵堂。给黄老鸨上香行礼,整座“艳香阁”内哀痛一片。
不到一个时辰,整座京师就都传播这个噩耗,断断续续,就有更多的平日熟客,前来“艳香阁”吊唁死者。
太子看到眼前,成百上千的人,都来到灵堂祭奠死者,不觉很是感到不可思议,侧首问身旁的玲珑道:“三弟。这个黄老鸨究竟是何须人也?怎么人缘如此之好?”
玲珑迟疑片刻,就将这黄老鸨如何善良收养香香,如何大义凛然等事情,细细讲给太子听,却故意略过。那大金阿哥与香香之间的隐情未提一字。
钰杰和维钰一听,都心中明白,玲珑怜惜这二人之间的情深意重,想要保护两人罢了,也都深觉她做得很合自己心意,自然就没有多说半句。
太子听罢,感叹赞道:“世人都说这烟柳巷中。满是铜臭恶人,但谁承想到,这里也同样是我大明如莲花池一般,忠贞义士所在之地啊!我定当禀明父皇,替这个黄老鸨讨得一个荣耀过来,好以此来褒奖她的善意之举!”
他这句话一说口。周围众人立刻跪倒一片,高声呼道:“太子深明大义,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这才恍如惊醒。自己一时激动,竟然暴露了身份,却也只得挥手对众人说道:“大家请起,我言出必行!”
众人这才感恩立起身来。
太子急忙低声对玲珑等人说道:“我身份暴露,此次无法久留!现在我就赶回宫去,向父皇禀明此事!告辞了!”
说完,就急忙被精兵胡送着,回去皇宫了。
玲珑等人也祭拜过黄老鸨,看着紧紧抱住黄老鸨的棺木,已是哭得死去活来的香香,心里也都悲伤不已。
维钰不经意间,扭头,却在身旁众人之中,一眼看见那戮冷月,躲在人群之中,双眼紧盯着香香,面色惨白。
维钰急忙用手悄悄拉了一下玲珑的手,低声对她说道:“哥哥,那个戮冷月公子,此刻未走,还在这里等着我们呢!”
玲珑不动声色,和维钰过去,将香香扶起,宽慰了她几句,慢慢朝着里间走去。
维钰悄悄回头,对着戮冷月使了个眼色。
戮冷月会意,悄悄尾随众人,一路避开其余人等,来到里间一间房中。
钰杰此刻见他进来,急忙闪身出去,反手将房门关上,自己就守在门口,防止外人靠近此房。
香香坐在床边,低头悲声哭着,一抬头,却看见戮冷月豁然站在自己眼前,又是惊愕,又是气恼,就背过脸去,不再理他。
戮冷月知道,她是在怨恨自己隐瞒身世,虽然这黄老鸨之死,并非自己有心为之,却也深受自己牵连,自觉理亏,就低下头去,眼中泪流不止。
维钰一看,急的连连跺脚,拉起香香来,低声对她说道:“香香姐姐,戮公子像你隐瞒身份,想来肯定也是无可奈何之举!你就念在,他对你一往情深的份上,不要再心生嫌隙,徒自增添烦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