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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急忙低声断喝道:“小乔,休要无礼!”
桥老二连年在军中,军法严明,谁人敢于在众人面前高声顶撞自己?见得此人,长相丑陋,出声无礼,心里怒火更是连连上窜,就立时喊道:“沈玲珑、曹钰杰管教下属无力,懈怠渎职,杖责二十大板!小乔身为下属,竟然顶撞上司,目无法纪,杖责三十大板!即刻执行,以儆效尤!”
立时众人一声应诺,就有人拉过来三张长凳来,将三人按倒在上面。
小乔见他竟然来真的,再见到玲珑和钰杰也都被摁倒在长凳上,心里更是大急,就高声喊道:“桥老二,你不过就是个小小的押粮官罢了,胡乱摆什么威风啊?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打我一人就可以替你立威了,干嘛还要无辜牵连他人?你难不成,真是老糊涂了?快些放了沈将军和曹将军!”
玲珑闻声,心里气恼,低声对她喝道:“小乔,你还不住嘴!休再顶撞桥将军了!”
钰杰侧首看那小乔,圆瞪双眼,阔嘴更显得大了无数,丝毫也不畏惧这即将来到的杀威棍,心里莫名怜惜于他,也就低声对他说道:“小乔,你乖乖听话,不要再说话了!我们身在军中,不比寻常地方,自然军法无数,制约重重了!今日,也算是对我们三人的一种小惩吧!”
桥老二听得这小乔突然之间高声喊叫“桥老二”,心中莫名就是一跳,感觉这种叫法竟然和自己已然死去的乔维钰无比相像,定睛再去看他,却分明不是,心里更是怒不可遏,厉声高喊道:“你们还不动手,难道也要尝尝这杀威棍的滋味?”
手执粗大木棍的六人再不迟疑,高高举起手中木棍。照着三人臀部,就狠狠砸了下去,立时皮开肉绽。
玲珑和钰杰各自咬牙忍住,只感到刺骨剧痛。不断从臀部传来。
玲珑心里挂念小乔,但耳边却也并没有听到他一声大喊,不觉艰难侧首去看他,见他眼里已是满眶泪水,却拼命忍住不让流出,双唇已被牙齿咬得流出血来,心里大恸,待得自己二十板子打够,就挣扎着翻倒在地,扑到他的身上。挡住继续落下的木棍,抬头对着桥老二低声求道:“师父,小乔是我的属下。有了过错,也理应由我来承担责任。求你看在他自幼无父无母,孤苦一人。又年纪尚小的份上,剩下的十板子,就让我替他挨了吧!”
桥老二原本以为,那小乔被打,肯定会大呼小叫,连声求饶,却没想他竟然咬牙坚持。一声不吭,心里不觉就是一凛。现在看到玲珑眼里含泪,连声求着自己,沉吟片刻,及高声喝道:“也罢,他是你的属下。你替他挨打,却也应该!这剩下的十下板子,就由你受着吧!”
应声就有两人过去,将已经奄奄一息的小乔拉下木凳,又将玲珑摁倒在上面。接着又狠狠大了十下。
钰杰痛得咬紧牙关,躺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玲珑又被打,心里发急,却也忌惮这桥老二的严厉,只得默默流泪。
小乔这时才真切感受到了,这个桥老二的毫无私心和心硬如铁了。看到玲珑嘴角已经涌出血来,心里真是悔恨万分,恨不得自己从未入得军营,也从未见到她。
待得十板打完,玲珑双股已是皮肉翻飞,惨不忍睹了。
两名士卒过来,将她从木登上扶起,她却依然紧盯着躺倒在地的小乔,对着他露出鼓励的微笑。
桥老二这才威严喝道:“扶他们三人入帐,速叫军医前来医治!”
即刻过来六名士卒,将三人就近扶入一座大帐之中,翻身躺倒在军床之上。
玲珑抬眼看着身旁床上的小乔,低声问他道:“你疼吗?一定不要翻身啊,否则伤口就无法愈合了!”
小乔侧首看着她,眼里泪水不断,脸上满是悔恨,低声说道:“都是我不对,不该目无军纪,牵连到你们两人。我……我……”
玲珑见他眼神悲切,不断流泪,以为他是太过疼痛所致,急声问道:“我知道很痛,但是再痛也不要动啊!”
钰杰听到软帘声响,抬眼去看,见到桥老二弯腰进来,身后进来一名老军医,身上挎着药箱,直奔三人军床而来。
桥老二这时全然换了一个人似得,急声对老军医说道:“你快些看看他们三人,究竟伤情如何?”